三小子等着穿新褂子呢。”
周胜嘿嘿笑了两声,把零件往墙角一推,拍了拍手上的灰:“成,听你的。”
两人并肩往村东头走,晨雾还没散,路边的草叶上挂着霜,踩上去“咯吱”响。二丫的布鞋沾了露水,周胜就放慢脚步,让她踩着自己的脚印走——他的脚印深,能挡住些寒气。走到石桥时,二丫忽然指着桥下:“你看那冰,冻得真厚。”
桥洞下结着层青黑色的冰,阳光透过雾照在上面,泛着冷幽幽的光。周胜弯腰捡了块石子,扔过去“咚”的一声,冰面只裂了道细纹。“等天再冷点,就能在这儿滑冰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去年石头家的娃在这儿摔了一跤,哭着说冰面比他家水缸还滑。”
二丫笑着摇头:“可别让三小子来,长命锁要是磕在冰上,非把珍珠磕掉不可。”
说话间就到了李木匠家,院里的刨花堆得像座小山,带着松木的清香。李木匠正蹲在门槛上磨刨子,看见他们来,立刻直起身:“可是为木料来的?早刨光了,在西厢房晾着呢。”
西厢房里,那根老枣木被刨得光溜溜的,红棕色的木纹像流动的水,周胜抱着试了试重量,对二丫说:“比想象中沉,你绣的时候可得扶稳了。”二丫伸手摸了摸,木头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连之前的虫眼都被木塞补得严丝合缝,忍不住夸:“李叔这手艺,真是没的说。”
李木匠媳妇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筐,看见二丫就笑:“听说要给娃做褂子?样稿呢?我昨儿刚买了新剪刀,正好试试利不利。”她接过样稿铺在八仙桌上,眯着眼打量,“这领口圆得真周正,袖口的松紧带留几寸?我给你多裁出半寸,缝的时候好留余地。”
二丫刚要回话,院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陈老师骑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冲了进来,车把上挂着个牛皮纸包,看见周胜就喊:“滤油机厂家回话了,说机器能提前五天送到!还送一套备用滤网!”
周胜眼睛一亮:“真的?那棚子得抓紧搭了。”
“我 already 跟瓦匠说了,”陈老师喘着气,从纸包里掏出张图纸,“这是厂家给的安装示意图,说要离墙面三尺远,不然怕受潮。对了,二丫妹子,张婶让我捎句话,她把记账本带来了,让你今晚上去她家学,她炖了排骨,边吃边教。”
二丫心里一暖。张婶是村里的老会计,年轻时在镇上供销社管过账,上次随口提了句想学记账,没想到她真记在心上了。“替我谢张婶,晚上我一定去。”
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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