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绣绷上的丝线,在不知不觉中织出了新的纹样。距离去上海的日子越来越近,石沟村的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既期待又紧张的气息。绣坊里更是忙得热火朝天,姑娘们指尖翻飞,赶制着要带去上海的新绣品。
二丫把设计图铺在长桌上,上面画着融合了石沟村元素的新样式:用玉米须纹缠绕的花瓶、缀着麦穗的桌旗、绣着老槐树的手帕。“这些得赶在出发前绣完,”她用铅笔在图上圈出重点,“尤其是这幅‘石沟全景图’,要作为铺子周年庆的镇店之宝。”
图上的石沟村被她绣得细致入微:村口的老槐树、潺潺的小溪、冒着炊烟的屋顶,还有绣坊里姑娘们低头绣花的身影。光是老槐树的叶子,就用了浅绿、深绿、黄绿三种丝线,层层叠叠,像真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二丫姐,这树干的纹路太密了,我的眼睛都花了。”胡小满揉着酸涩的眼睛,手里的绣绷上,老槐树的树干刚绣了一半,深褐色的丝线在白布上盘出苍老的纹理。
二丫走过去,拿起她的针线:“别急,你看,顺着木纹的方向走针,每一针都落在前一针的三分之一处,这样既省力,又显得自然。”她示范着绣了几针,果然,原本生硬的线条变得流畅起来,像老树真实的肌理。
胡小满跟着学,渐渐找到了感觉,嘴里哼起了村里的小调。绣坊里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哼唱声,姑娘们的声音混着针线穿过布料的“沙沙”声,像一首温柔的歌谣。
周胜的油坊也没闲着。他新榨了一批菜籽油,装在特制的陶罐里,罐口用红布封着,上面贴着二丫绣的标签——“石沟村古法压榨”。“这油得带去上海,”他擦着陶罐上的灰尘,“让石头他们尝尝家里的味道,也让上海人知道,咱石沟村的油有多香。”
刘大爷蹲在门槛上编竹篮,要用来装绣品和油罐。他的手指虽然布满老茧,却灵活得很,竹条在他手里翻飞,很快就编出个带着花纹的篮子。“这篮子得结实,”他念叨着,“路上颠簸,可不能把绣品碰坏了。”
皮埃尔扛着摄影机,在村里到处拍。他拍姑娘们绣花,拍周胜榨油,拍刘大爷编竹篮,拍孩子们在小溪边摸鱼。“这些都是最珍贵的素材,”他对二丫说,“等做成电影,全世界都会看到石沟村的美。”
二丫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她找出露西临走时留下的地址,那是露西在巴黎的工作室地址。“皮埃尔,”她把地址递给皮埃尔,“等你的电影剪好了,能不能寄一份给露西?”
皮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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