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最前面高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刺杀朝廷命官,劫持粮仓,私放官粮,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大罪!大罪拒捕,当株连九族!你们若此时悔悟,便速速打开仓门,束手就擒!否则本官就先将你们的亲族就地正法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看戏的老百姓们先开始发生了骚动。
陆宴尘这时才发现,他们很多人手里都藏着榔头斧头之类的有杀伤力的农具和工具。
很显然,他们并不是单纯来看热闹的。
紧张的气氛让陆宴尘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了刀柄上。
看到他这个动作,他身后的一队西军人马也纷纷进入了备战状态。
就在这时,从高耸的粮仓院墙内突然射出了几支箭来。
那不是普通的箭矢,箭头上缠着一圈布条,布条里裹着木屑和火药,外面则是松香油凝固成的壳,虽看不到火光,但每支箭的箭尾都拖着浓浓的烟雾,一时间,整条街上烟雾四起,只能看到影影幢幢的人影。
弥散的烟雾,紧闭的粮仓大门向两侧打开了。
一个不高不矮的男人身影隐约出现在仓门中间,他的声音穿透了迷雾,仿佛响彻整个庆县的天空——
“苍天不仁,损不足而补有余。吾疾穷达不均,今为汝等均之!狗官,纳命来!”
随着他一声高喊,无数身影从粮仓门中冲出,杀向了门外的守城军。
几乎是同时,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杀——”,周围的人像是受到了鼓舞,举起手中的工具冲向了战场。
粮仓门外的大街上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刀枪相碰声和受伤惨叫声。
“将军,我们……”跟在陆宴尘身边的亲兵紧握着刀柄,面上义愤填膺,一副随时都可能拔刀加入战局的模样。
但他刚一开口便被陆宴尘抬手止住了话头。
“不要妄动。这里是颍州,我们在此处没有用兵权。”陆宴尘言辞冷静,他并不想卷入无端的纷争。
很快,烟雾箭便燃尽了,街上的浓烟散了去,惨烈的战况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以齐立义为首的仓官们将那些手上戴着镣铐的妇孺家人护在中间,提着刀枪与守军艰难对峙着,地上满是鲜血和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瘦弱百姓,活着的人还在奋力推搡着涌向守军的刀下。
完全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战。
一个手持佩刀披甲的守城军只需要两刀就可以放倒一个挥着镰刀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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