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始终保持着冷静,成了这趟艰难跋涉中唯一的节拍器。
林浅提着布包,默默地跟在最后面。她不说话,只是在他们停下喘息的间隙,迅速上前,拧开水瓶,递到每一个人的嘴边。
爬了不到三十米,林默的体力就到了极限。他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脚步开始虚浮。
“换我。”
陆衡言简意赅。
三人停下,用一种无比默契的姿态,将背上的人,从林默的后背,转移到了陆衡的后背。
陆衡的体力更好,他背起陈麦,二话不说,继续向上。他的风格和林默完全不同,他走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像是要将脚下的泥土踩实。
山脚下,族老和那几个没有跟上来的村民,全都停住了脚步。他们仰着头,看着那四个在陡峭山坡上缓慢移动的身影。
他们的震惊,已经变成了沉默。
他们无法理解,这几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细皮嫩肉的城里娃,身体里怎么会蕴藏着这样一股执拗到近乎疯狂的狠劲。
“他舅……”一个老人掐灭了手里的烟杆,对着身边的人,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口吻说道,“在下头看见了,也能闭眼了。”
队伍继续向上。
陆衡也很快到了极限,他的喘息声粗重得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
这一次,不用任何人开口,周叙白已经主动走到了他的位置。
“我来。”
周叙白背起了陈麦。
就这么轮换着,林默,陆衡,周叙白。
三个几乎已经虚脱的年轻人,用他们的后背,组成了一架最原始、也最坚固的轿子,硬生生将他们的兄弟,抬向那山顶的终点。
终于,当最后一段陡峭的山路被征服,那片掩映在松柏林中的小小坟地,出现在眼前时,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脱力。
他们将陈麦轻轻放下,靠在一棵松树上。三个人则拄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狼狈不堪,却又站得笔直。
棺木已经被抬棺的壮汉们安放在了挖好的墓穴旁。
负责风水的先生拿出罗盘,确定了最后的方位。
吉时已到。
“落~棺~”
一声悠长的号令。
粗重的麻绳在墓穴边缘吱嘎作响,黑色的棺木,被缓缓地,稳稳地,放进了那片冰冷的土地里。
最后的仪式开始了。
陈麦的父母,在亲戚的搀扶下,抓起第一捧黄土,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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