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后山老龙口。
三月的风,吹在脸上已经没了那股子割肉的疼,反而带着一股子湿润的土腥味。
后山北坡的老龙口,是一片几百年没动过的原始红松林。
这里的树冠遮天蔽日,地上的腐殖土厚得一脚踩下去能没过脚脖子。
徐军、李守山,带着王铁柱和几个手脚麻利的老把式,正蹲在林子里干一件细活儿。
“都听好了!”
李守山手里捧着一个布袋子,神情比祭祖还严肃。
“这参籽,是咱花大价钱从长白山那边淘换来的裂口籽(已经处理过、即将发芽的种子)。撒的时候,要散,要匀!不能成堆,也不能太稀!”
徐军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小耙子,轻轻把表层的落叶耙开,露出下面黑油油的土层。
“大爷,这撒下去,得几年能见钱?”
王铁柱一边撒种,一边好奇地问。
“急啥?”
李守山瞪了他一眼,“人参这玩意儿,那是土里的精灵。三年那是苗,六年那是货,十年以上才叫宝!咱们搞的是林下参,不施肥、不打药,全靠天养!这要是成了,那就是给孙子辈留的金饭碗!”
徐军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种子撒进土里,再用落叶轻轻盖上。
【农】(精通)的直觉告诉他,这片林子的气场极佳,这些种子下去,成活率至少在九成以上。
这就是他为徐家、为靠山屯埋下的长线。
撒完参籽,大伙儿都下山吃饭去了。
徐军没走。
他让黑风守在林子口,自己则钻进了一个隐蔽的山坳里。
他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了那个他在冬天从金耗子手里缴获的金属探测器。
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物,笨重,带着个大圆盘,还连着个这就耳麦。
徐军装上几节新的一号电池,打开开关。
“滋滋……嗡……”
电流声在耳机里响起。
“让我看看,那两个南方人,大冬天的跑这儿来,到底是图啥。”
徐军之前一直没动用这东西,一是地冻得太硬挖不动,二是太扎眼。
现在冰雪消融,山里又没人,正是寻宝的好时候。
他并没有漫无目的地乱扫,而是根据那天金耗子留下的脚印方位,结合李守山《山经》里提到的一些旧事,慢慢地向一条干涸的古河道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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