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微捻动,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又小心地掀开张砚归的眼皮,借着帐内昏黄的油灯,仔细打量着那双平日里总是清明锐利的眸子,末了竟是连连摇头。
这动作看得燕庭月心都揪紧了,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不会真被我一脚踹死了吧?”
她懊恼地咬紧下唇,心里把自己骂了千万遍。
就在她魂不守舍之际,军医终于摆了摆手,缓声道:“倒不全是因为这个。”
他捻着花白的胡须,语气凝重,“军师这体质,本就底子薄弱,像是从前受过什么隐秘的毒伤,淤积在体内日久。老朽医术有限,实在无法根治,如今只能先施针稳住脉象,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燕庭月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下,却又被“毒伤”二字揪得生疼。
她顾不上多想,连忙朝着军医连连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的急切:“还请老军医费心,一定要保住我军师的性命!”
军医抬眼瞧了瞧她满脸的焦灼,终是放缓了神色,再次摆手安抚道:“小将军放心便是。”
燕庭月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一整夜,烛火都燃尽了两支。
夜半时分,张砚归果然如军医所言发起了高烧,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中衣灼得人惊心。她不敢耽搁,依着军医的嘱托,小心翼翼褪去他的上衣,露出清瘦却线条利落的胸膛。
她将浸了井水的帕子拧得半干,指尖触到他滚烫的肌肤时,自己的指尖都忍不住颤了颤。
一遍又一遍,从颈侧拭到心口,再从心口拭到腰腹,冰凉的帕子熨过灼烫的皮肤,很快便被焐热,她又匆匆浸入铜盆的凉水里,如此反反复复,手臂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也不敢有半分停歇。
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帐外传来亲兵换岗的脚步声,张砚归紊乱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烧也退了大半,眉头舒展着,终于睡熟了。
燕庭月这才松了口气,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她实在撑不住,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半个人趴在他身边,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眼皮越来越沉,就这么沉沉地睡着了。
帐内的烛火燃到了尽头,只剩一缕袅袅的青烟,晨光透过帐帘的缝隙漏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张砚归是被心口处的暖意烫醒的。
意识回笼的刹那,他先是察觉到颈侧有温热的呼吸拂过,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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