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月眉头拧得更紧,脸色沉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语气里满是厌憎:“南瀛人素来如此,专挑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损招数,偏生占着‘两国休战’的由头,叫人有火发不出。”
张砚归嫌少踏足边境,对南瀛人知之甚少,他眉头微蹙,好奇道:“比如呢?”
裴元瞥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了然的冷意,伸手点了点沙盘上代表南瀛营地的位置,声音沉了下来:
“手段多着呢。他们的兵士,昨日还在边境线上演了一出‘殴打妻小’的戏码,哭喊之声能传半里地。咱们的兵若是袖手旁观,边境的百姓瞧着不忍,难免会怨怪咱们军心冷漠。可但凡有人上前调停,救下了那些妇女幼儿,他们便会借着机会,偷偷窥探咱们的兵力部署、军备情况,甚至暗记哨卡换防的时辰。”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更棘手的是,南瀛还极爱培养死士。这些人扮作流民、商贩混进边境,一旦行踪败露,甭管是白发老人、垂髫稚子,还是手无寸铁的妇人,都会当场自尽殉国,半点把柄都不会留给咱们。”
燕庭月跟着重重点头,指尖攥得发白,语气里满是憋屈:“偏偏就是这些老人、妇人、幼童最难对付。明知道他们一个个揣着坏心思,可咱们根本没法直接动手。”
她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无奈,目光扫过帐外沉沉的暮色:“若是真的刀剑相向,边境的百姓瞧见了,只会惶惶不安,说咱们欺凌手无寸铁之人。更何况,无故戕害老弱妇孺,本就违背了各国缔结的友好盟约,到时候南瀛倒打一耙,反咬咱们一口,咱们便是有口也难辩。”
帐内一时静了下来,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张砚归扯了扯嘴角,唇边漾开一抹凉薄的笑意,那笑意未达眼底,反倒透着几分运筹帷幄的狠戾:“难道只许他们南瀛人耍赖,不许咱们也一样耍赖吗?”
裴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当即偏头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探询:“军师,这话怎么说?”
“南瀛人假借殴打妻小的由头闹事,咱们的官兵出面,难免落人口实。”张砚归指尖轻点桌面,语调不疾不徐,却字字透着算计,“可若是换作边境的百姓呢?”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凝神倾听的模样,继续道:“让咱们的百姓扮作路见不平的样子,上前与那些南瀛兵士争执拉扯。百姓对百姓,本就是民间纠纷,纵是闹大了,也扯不到两军邦交上。”
“而后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