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怀安的声音很平静,但很坚定,“我就在想,我能做什么?
我不会建学校,不会看病,也没有李先生、贝大夫那样的本事。
但我可以教孩子识字,可以去做调查,可以去了解真实情况,并发表在报纸上,让更多人学习建设新式农村。
这些,我还能做。”
“你那些同学,都愿意?”
“我还不知道,得写信问。”
林怀安说,“但我想,如果我把计划想得周全些,把困难想得充分些,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他们也许会愿意。”
王崇义又拿起笔记本,翻到某一页
:“这个‘费曼法’,是什么?”
“是一位美国老师教的方法。”
林怀安解释,“就是把复杂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话说清楚。
比如我要跟一个不识字的老农解释我们为什么要来,我会说:‘我们来教你家娃认字,不要钱。
认了字,将来不受骗,能过好日子。’”
“这法子好。”
王崇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你说说,你们来,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三个。”
林怀安早有准备,“第一,我们能不能坚持下去。乡下苦,十天,天天如此,中间会累,会想家,会打退堂鼓。
第二,村里人信不信我们。
一群城里来的学生娃,说要教孩子识字,不要钱,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是骗子,或者来玩的。
第三,教什么,怎么教。
孩子年龄不同,基础不同,有的要帮家里干活,没时间学。
这些都要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
“第一个,靠我们自己。”
林怀安说,“既然决定做,就要做到底。
互相监督,互相鼓劲。
第二个,靠师父您和王伦。
您在这一带有威望,王伦熟人多,有您们引荐,村里人容易相信。
第三个,我们提前编教材,分班教学,因地制宜。
上午上课,下午可以组织活动,边玩边学。”
王崇义听完,久久没说话。
他重新戴上眼镜,又看了一遍计划书,然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计划写得不错,想得也周全。”
他终于开口,“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能需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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