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浙生老脸一红,咳嗽两声:“这个……形势发展比较迅速。那什么,她家里催,我娘也催。”
又凑近些,热气喷耳朵。
司齐感觉很不舒服,稍稍偏了偏脑袋。
“……可能,稍微,还有了点状况之外的‘成果’。”说到这里,陆浙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面埋着头,“吭哧”一口吞掉勺子里的馄饨,脸上的表情有兴奋,有恐惧,还有羞涩,就跟开染坊似的,精彩极了,
司齐愣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朝他肩膀捶了一拳:“你小子!”
得,这下馄饨也不用吃了,光听陆浙生嘚瑟未来规划了——女方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人家在城东有两间空房,小两口先凑合住着。
“等以后单位分房,咱再搬回来!”陆浙生说得眉飞色舞。
司齐心想分房下来也可能是个单间,未必有你住的那边宽敞。
说搬就搬。
陆浙生东西不多,一个铺盖卷,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一些书籍等等,半天就拾掇利索了。
临走前,他把半罐麦乳精留给司齐:“补补脑子,继续写你的那些大作。”
门一关,宿舍彻底静了。
司齐在屋里转了两圈,脚步都有回音。
原先挤挤挨挨摆三张床的地方,现在空出一大片,阳光明晃晃铺在地上,能看见灰尘慢悠悠跳舞。
他忽然笑出声,一屁股坐在自己吱呀响的木板床上。
盼星星盼月亮想要个单间,没想到最后是以“室友纷纷奔向新生活”的方式实现的。
这叫什么?
无心插柳柳成荫,光棍终得住单间。
窗外高音喇叭正播着《在希望的田野上》,欢快得很。
司齐挠挠头,从床底下拖出那个掉漆的铁皮箱子,把陆浙生留下的空铺位也征用了——正好摊开他那越堆越高的读者来信,以及各种书籍和资料。
挺好。
这日,司齐拎着新买的秋衣往回走,刚进文化馆大门,就被传达室探出的半个身子截住了。
王大爷眼睛瞪得像发现敌特,嗓门压得极低,气儿却挺足:“小司齐!你的!紧要信件!”
“王大爷,你这神神秘秘,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不夸张,一点儿也不夸张,燕京和上海的信,你的!”
王大爷取出两个厚厚的信封。
司齐“咯噔”一下,凑近一看——乖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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