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自己会说话,”
陈光阳终于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冻硬的地面上,笃实得很。
他放下瓶子,目光扫过王行、大辣椒和周围一圈知青热切又带着忐忑的脸。
“可眼下这光景,咱得先给它递个动静儿响亮的‘喇叭’,让老百姓乐意凑近了听它‘说话’!”
“喇叭?”王行下意识地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满是疑惑。
陈光阳没解释,顺手从实验台边捡起半截粉笔头。
乌漆麻黑的黑板就在墙上挂着,他手腕子一抖。
“唰唰”几笔,一个瓶盖的轮廓就出来了。粉笔灰簌簌往下掉。
“王行,你记着!”陈光阳的粉笔头重重敲在瓶盖内侧的位置,“就在这儿!洗发香波的塑料瓶盖里头,洗衣粉牛皮纸袋子封口的内侧,用模子,给老子压上字!”
“压字?压啥字?”大辣椒性子急,抻着脖子问。
“‘再来一瓶’!‘再来一袋’!”
陈光阳的声音斩钉截铁,粉笔头在黑板上点了四个重重的白点。
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钉进王行眼里,“一百瓶洗发香波里,给老子藏进去五瓶带这字儿的!洗衣粉也一样,一百袋里头藏五袋!中奖率,就按5%走!
中了奖的,拿着瓶盖或者那袋子封口,直接上供销社柜台,当场兑新的!白拿!”
“中奖……白给?!”
王行猛地吸了口凉气,攥着实验记录本的手指关节瞬间绷紧发白,指头捏得本子边儿都卷了起来。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看见灰扑扑的供销社柜台前,那些攥着票子、对着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犹豫不决的大娘大婶。
看见她们拿起“七分钟”洗衣粉掂量,又放下,转身还是去拿那便宜却烧手的碱面袋子。
他想起硫磺皂刚在供销社露脸时,乡亲们那种新奇又带着点不信任的试探眼神……
如果,如果买一瓶“飞扬”,揭开盖子,指甲刮到那凸起的“再来一瓶”四个小字!
如果拆开牛皮纸袋,赫然看见封口内里印着鲜红的“再来一袋”!那会是什么光景?
“绝了!”大辣椒猛地一拍大腿,声音炸雷似的在实验室里响起。
震得玻璃瓶子都嗡嗡响,脸上愁云一扫而空,只剩下兴奋的红光。
“买一瓶洗发水,指不定就能白饶一瓶!买袋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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