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朦胧,室内春意暗生。
腊味悬梁,人情渐暖,而那偶尔翻涌的暗醋,也成了这平淡日子里,调剂情感的、微醺的佐料。
……
正月二十,天气晴好,虽春寒料峭,但阳光已有了几分力道。
漕帮的韩老管事,如约搬进了颐寿堂。
韩管事年约六旬,身材不高,却很是硬朗,面色黝红,一双眼睛虽略显浑浊,但看人时依旧带着跑船人特有的锐利。
他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半旧的箱笼,由两个昔日漕帮的伙计帮着抬了进来。
他话不多,对苏清欢和陆景明的接待只是略略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便由芸娘引着去了预备好的房间。
苏清欢特意将他安排在了与陈老东家相邻的院落。
陈老东家经商见多识广,韩管事走南闯北阅历丰富,两人虽行业不同,或许能有话说,不至太过寂寞。
果然,不过两三日,便能看见韩管事与陈老东家时常在院中晒太阳,或是凑在一起下棋。
韩管事棋风凌厉,带着江湖气,陈老东家则步步为营,精于算计。
两人倒是棋逢对手,时常为了一子争得面红耳赤,过后却又相安无事,反倒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韩管事的入住,如同在颐寿堂这潭静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
他虽沉默,但漕帮退休老管事的身份,本身就带着一种无形的分量。
没过几日,便陆续又有两位与漕运有些关联的、家境尚可的老人家派人前来打听,显然是韩管事私下里透了风声。
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苏清欢与陆景明心中欢喜,打理起事务来也更加尽心。
然而,主宅那边的陆玉娇,却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愈发坐不住了。
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往日最嫌弃看不起的人日子不仅过得如此美满还越过越好。
这日,王氏来颐寿堂小坐。
看着修缮一新、井然有序的院落,看着老人们安宁祥和的模样,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苏清欢陪在一旁,细心解说。
陆玉娇也跟了来。
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看到韩管事房中新添的、陆景明特意寻来的一个黄铜老舵轮做装饰时,嘴角撇了撇。
待回到主宅,她便拉着王氏,又开始絮叨起来。
“母亲,您瞧瞧,如今那颐寿堂真是了不得了!
什么三教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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