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冯延巳要我选边,其实是要江南武林选边。”
“是做皇帝的鹰犬,还是做百姓的剑。”
沈言握紧了手中的铁剑:“道长,我想做百姓的剑。”
栖霞道长看着他,忽然笑了:“好一个百姓的剑。”
他站起身,走到沈言面前,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头顶:“既然如此,你可愿拜入栖霞门下,学一身真正的剑法?”
沈言愣住:“道长要收我为徒?”
“栖霞派从不轻易收徒。”栖霞道长道,“但如今乱世将至,若不多教出几个会用剑的人,这江南的天,怕是要黑得更早。”
他转身望向山下:“吴国亡了,南唐将立。齐帝李昪若真能做个好皇帝,我栖霞派便隐于山林,不问世事。若他不能……”
“我栖霞派,便下山问剑。”
“问一问,这南唐的江山,究竟是谁的。”
沈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头:“弟子沈言,拜见师父!”
栖霞道长微微一笑,拂尘一甩:“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便是栖霞派第三十七代弟子。”
他转头对一旁的道童道:“去,取‘栖霞剑谱’下册来,再给他挑一柄趁手的剑。”
道童应声而去。
栖霞道长看着沈言,缓缓道:“栖霞剑法,讲究‘藏锋于山,问剑于水’。山主静,水主动。静时如栖霞古寺,不动如山;动时如长江怒涛,无坚不摧。”
“你在江边长大,水性如何?”
“还行。”沈言有些不好意思,“闭气能憋一炷香,在水里翻跟头比在岸上还利索。”
栖霞道长眼睛一亮:“那正好。栖霞剑法中的‘流水十三式’,你学起来会比别人快得多。”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要记住,剑法再高,终究只是杀人之术。真正厉害的,是你手中的剑,为谁而拔。”
“为百姓?”沈言脱口而出。
“也是,也不是。”栖霞道长道,“有时候,百姓会被蒙蔽,会被利用。你要学会自己判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若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站错了边,走错了路,可还有勇气回头?”
沈言沉默片刻,认真道:“若真是错了,我会回头。”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栖霞道长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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