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但不是闽地的。”
“要不要——”士兵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必。”青衫男子摇头,“他若安分,就当多了个看热闹的;他若不安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那就是多了个可以用的人。”
……
福州城的街道,比沈言想象的要热闹。
店铺照常开门,小贩照样吆喝,只是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绷——那是亡国之后特有的气氛,像一张被拉满的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
他找了家小客栈住下,放下行囊,洗去一路风尘,便出门打听萧先生的消息。
泉州离福州不算远,却隔着一道海峡。如今闽国已亡,南唐在沿海布防,船只往来要查得更严。沈言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萧先生托人传信,说是“有一事相托”,语气却异常郑重,不像寻常托付。
他先去了城西的一家旧书铺。
那是萧先生在信中提到的联络点之一。
书铺门面不大,门前挂着一块略显陈旧的木牌,上书“知止斋”三字。门半掩着,里面传出翻书的声音。
沈言推门进去。
“客官随便看,买书八折。”一个中年掌柜头也不抬,仍旧在整理书架。
沈言扫了一眼店内,书架上多是经史子集,还有一些杂记野史,角落里堆着几箱旧书,封皮已经泛黄。
他走到柜台前,轻声道:“萧先生在吗?”
掌柜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他一眼:“哪位萧先生?”
“泉州来的,姓萧,曾在吴越做过幕僚。”沈言顿了顿,“他让我来福州,说有一事相托。”
掌柜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客官,你找错地方了。这里只有卖书的,没有什么萧先生。”
沈言心里一沉。
他知道,这是“拒绝相认”的暗号。
要么是萧先生出了事,要么是联络点已经暴露,掌柜的不敢再承认。
“那我随便看看。”沈言没有再追问,转身走向书架。
他的手轻轻划过一排排书脊,指尖忽然停在一本《闽中旧事》上。
那本书的封皮被人用指甲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沈言抽出书,翻开第一页。
第一页是空白的,第二页也是。直到第三页,才出现几行小字——
“闽亡,萧公已被押赴金陵。
此路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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