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流泪,却问‘爸爸,我脸上为什么湿了’。第三十天,她坐在窗边看鸟,说‘它们会飞真好,但我已经忘记羡慕是什么感觉了’。”
坟场的风穿过岩缝,卷起荧光碎屑,像一场倒流的雪。
“秦守正找到我,说局里有新技术。从情核提取正向情绪,注入患者体内,能重建情感回路。”李正风抬头,义眼的红光扫过穹顶,“条件是,我得处理‘新火计划’的失败品。那些实验体——那些还有呼吸、还会哭、还会说‘救救我’的残次品。”
机械手指张开,又握紧,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做了。两年,七百三十天。我把一个个生命送进焚化炉,告诉自己这是在救女儿。小雨确实好转了。她会笑了,会抱着我说‘爸爸今天能早点回家吗’,会在纸上画太阳——还是画不圆,但她会笑着说‘这个太阳今天有点不高兴’。”
声音断裂了。
再响起时,带着电流过载的嘶哑。
“三年前的今天,治疗突然中断。我冲进他办公室,他正在泡茶。龙井,水温八十五度,他说这样茶香才不会被烫死。”李正风的义眼红光剧烈波动,“我问他小雨呢。他放下茶杯,打开投影。”
空气凝固了。
陆见野看见李正风的机械手指抠进掌心的装甲板,金属变形发出尖啸。
“活体图书馆,第七区,编号1147。”李正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像在吐出碎玻璃,“我的小雨被固定在共鸣架上,头发剃光了,头皮上插满接口。她还睁着眼,但眼神……是空的。秦守正说,她的情感波动曲线完美契合新共鸣体原型,是‘珍贵的实验素材’。”
他向前一步,踏入苏未央金光的边缘。光芒照亮了他装甲上每一道伤痕——那不是战斗留下的,是自残的痕迹。有规律的、重复的、在不同时间造成的创伤。
“我问,那我女儿呢?”李正风模仿着那种平稳、理性、毫无波澜的语调,“他说:‘她的价值在于成为数据,而非活着。正风,你该为她骄傲。’”
坟场死寂。
只有晶体在脚下细碎地哭泣,像在为这段话伴奏。
“我杀了他。”李正风轻声说,声音轻得像梦呓,“至少我以为我杀了他。子弹打穿他的头,我看着血溅在茶杯上,龙井的清香混着铁锈味。然后我去活体图书馆,想带走小雨。”
他抬起手,义眼的红光照射自己的掌心。
“但那里的秦守正还活着。另一个他。他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