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一锅粥?
二哥带来的饼虽然能填肚子,可哪有热粥好吃……
听到此话,张角没理会弟弟的目光。
他重新坐回那把破木椅,闭着眼,像是又睡着了。
但胸膛里,那两段失败人生淤积的郁气,与今日所见流民的惨状,官差的威吓,兄弟间隔阂的无奈,正缓缓沉淀发酵,变成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块垒。
无限白粥……
这算什么?老天爷的玩笑?还是某种恶意的考验?
他意念微动,几乎是带着一种发泄般的情绪,集中精神想着:“粥!”
没有大张旗鼓,没有凭空现碗。
但他清晰地感觉到,屋内那口刚刚洗净的空锅里,瞬间被温热粘稠的流体充满,米香悄然弥漫,又被门框阻隔,氤氲在昏暗的灶间。
白粥取之不尽。
但仅此而已。
不能变成钱帛,不能化为刀兵,不能赋予他超凡的武力或智慧。
它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让人……不饿死。
在这人相食的年代,不饿死,或许已是莫大的恩赐。
但对他这个知晓历史走向,灵魂来自另一个时代,心头还梗着不甘与愤怒的人来说,这恩赐太单薄,太被动,太……令人憋屈。
“哥……”
张梁吃完了饼,蹭到椅子边,小手拉了拉张角的衣袖,声音怯怯的,“我……我饿了。”
张梁说的是真话。
半块糙饼,对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确实不够。
听到这话张角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睁开眼,看着弟弟脏兮兮的小脸上那双澄澈中带着畏惧和渴望的眼睛。
这孩子今日受了惊吓,也看到了兄长不同以往的一面。
张角见状没说话,站起身,走进屋里。
张梁本能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灶台上,那口锅静静地冒着几乎看不见的热气。
张角拿过一只干净些的陶碗,从锅里舀了大半碗粥,递给张梁。
“吃吧,在屋里吃,别出去。”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见还有粥,张梁的眼睛瞬间亮了,接过碗,也顾不上烫,立刻喝了一大口,温暖的米粥滑入胃袋,带来实实在在的满足感。
他一边喝,一边偷偷抬眼觑着张角的脸色。
张角没看他,只是走到窗边,透过破旧的窗纸缝隙,望着外面逐渐被暮色吞噬的院落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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