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叫春秀。”这是影七给她起的名字,普通,不起眼。
“多大了?”
“十七。”
“十七?”嬷嬷挑眉,“比她们都大些。为什么现在才想进宫?”
陆明舒按照准备好的说辞回答:“家里原本在南城开铁匠铺,爹娘在时还能糊口。去年爹病逝,娘改嫁,铺子被叔伯占了去。奴婢无处可去,只好来碰碰运气。”
她说得平静,但语气里那种恰到好处的哀伤和无奈,让两个嬷嬷的脸色都缓和了些。
“手伸出来。”
陆明舒伸出双手。这双手曾经在侯府做过粗活,又在逃亡中添了新伤,虽然这几天柳青用了药让伤口愈合,但那些茧子和疤痕仍在,正符合一个铁匠女儿的身份。
年长嬷嬷仔细看了看她的手,又抬眼打量她的脸:“识字吗?”
“识得几个字。”陆明舒谨慎地回答,“爹在世时教过一些,不多,能认自己的名字和简单的账目。”
这是个微妙的回答——完全不识字容易被分去做最苦最累的活,识字太多又容易引人怀疑。恰到好处的粗通文墨,反而可能被安排到需要些眼力见儿的岗位上。
两个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年轻些的嬷嬷开口问:“会女红吗?”
“会些粗浅的,缝补衣裳还行,精细的绣活做不来。”
“做饭呢?”
“家常便饭会做,宫里的大菜不会。”
一问一答,陆明舒的回答都谨慎而务实。她不敢表现得太出色,怕被重点注意;也不敢太差,怕直接被刷掉。这个度,影七反复叮嘱过。
终于,年长嬷嬷点了点头:“到那边站着吧。”
陆明舒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再次行了个礼,走到通过的那一边。
她站在一群通过初选的姑娘中间,听着她们低声交谈,交换着各自的来历和期待。有人希望被分到御膳房,觉得那里油水多;有人想去尚衣局,想学一手好绣活;还有人幻想着能被哪位贵人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
陆明舒沉默地听着,心中却是一片冰凉。这些单纯的期盼,在深宫之中,大多会成为泡影,甚至可能是催命符。
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所有应征者都审核完毕。通过的大约有三十人,没通过的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年长嬷嬷站起身,扫视着她们,声音严厉:
“你们都听着,今日通过初选,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会有宫里的姑姑来教你们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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