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舒走到堂中,行礼:“晚辈姓陆,为周擎先生的冤情而来。”
“冤情?”李文渊放下书卷,眼神锐利,“周兄病逝十五载,何来冤情?”
“先生真相信周擎是病逝吗?”
堂内陷入沉默。老仆悄然退下,带上了门。
良久,李文渊才缓缓开口:“当年周兄身体康健,突然暴毙,我确曾怀疑。但太医署出具脉案,周府操办丧事,一切合乎礼法。我虽质疑,却无证据。”
“现在有证据了。”陆明舒说,“周显藏匿了一个铁盒,里面有先帝密诏、影卫令,还有周擎的一封信。”
李文渊猛地站起:“信?什么信?”
“晚辈还未看到信的内容,但周显为此铁盒,不惜派人追杀,可见信中必有隐秘。”陆明舒直视他,“先生是周擎至交,可知周擎生前,可曾留下什么话?或有什么异常?”
李文渊在堂中踱步,花白的眉头紧锁。过了许久,他才停步,声音有些发颤:
“周兄去世前三天,曾来找过我。”他回忆着,“那日他神色凝重,交给我一个锦囊,说若他出事,让我三年后打开。但第二年,周显就寻了个由头,将我贬到国子监闲职,并派人日夜监视。我担心锦囊被搜走,便将它藏在……”
他快步走到书架前,挪开几本书,从墙缝里抠出一个小小的、褪色的锦囊。
“十五年,我一直不敢打开。”李文渊的手在颤抖,“我怕打开后,看到的真相我无力承担。”
“现在可以打开了。”陆明舒轻声说。
李文渊闭了闭眼,终于扯开锦囊。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纸已泛黄,墨迹也有些晕染。他展开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惨白。
“这……这不可能……”
“先生,上面写了什么?”
李文渊跌坐在椅子上,纸从他手中滑落。陆明舒捡起,只见上面只有一行字:
“吾弟显,通敌叛国。证据在书斋《左传》夹层。”
落款是周擎,日期是他去世前一天。
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陆明舒握着这张薄薄的纸,终于明白了。明白了周显为何对铁盒如此紧张,明白了周擎为何突然“病逝”,明白了周家为何能在周擎死后迅速崛起。
周显的通敌证据,竟是被自己的兄长发现并留下。而周擎留下的这封信,如今成了扳倒周显最关键的证据——如果,能找到那份通敌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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