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悄悄的。
福伯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块磨刀石,一点点地打磨着那把杀猪刀。
他的动作很慢,很细致,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而在正房的门口,贴满了黄色的符箓,那是林澈闭关前布下的禁制。
“这都这么久了。”
顾红衣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那一日的金身法相虽然威震天地,但副作用必然也是极大的。
凡人之躯承载如此庞大的香火愿力,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没有肉体崩碎,就已经是万幸了。
“吉人自有天相。”
福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旁边的厢房:“倒是小姐那边……”
厢房内,林若雪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心处那朵冰莲印记已经不再闪烁,房间里也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若雪这丫头……”
顾红衣想起那天林若雪的决绝,心中便是一阵刺痛。
“等林澈出关,必须尽快启程去州府了。这里的药,已经救不了她了。”
“情况恶化,拖不得了。”
……
街道另一头。
一群赤着膀子的汉子正喊着号子,清理着坍塌的废墟。
在人群中,有一道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只见,他身穿破烂官服,头发花白,他的左边裤管空荡荡的,拄着一根木棍,正艰难地背着一块青砖,往正在修葺的城墙脚下挪动。
每走一步,他的额头便渗出一层冷汗,眉头皱起,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大人!您歇歇吧!”
一名老捕快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跑过来想要接过他背上的砖。
“这些粗活让我们来就行,您身上还有伤啊!”
“走开!”
老人一把推开捕快,身体踉跄了一下,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正是卸任的县令,曾凡。
“别叫我大人。”
曾凡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泥灰:“我现在已经不是兰阳县的县令了,就是个待罪之身。”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曾凡将青砖放好,直起腰,看着这满城的废墟,眼中满是愧疚。
“我在这个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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