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活下来……”
说到动情之处,她还忍不住呜咽起来。
她本以为裴砚礼会心软,可没想到裴砚礼双眼赤红的看着她,低沉沙哑的声音似乎从喉间发出来,一字一顿。
“凭什么?”
“对不起他的是你,受委屈的是我。”
裴砚礼知道兄长这么多年体弱多病,活的很不容易,所以在他幼时,母亲接二连三的失约,跑去照看生病的兄长,他看着饭菜冷透,看着日头正盛到日落,从未有过任何抱怨。
他让了很多东西,父亲的关怀,母亲的疼爱,府里上下人的关照,就连最好的吃穿用度,也是先紧着兄长……他让了太多太多,多到他已经数不清。可是为什么,最后连心爱之人都要让?
就因为他这么多年不争不抢吗?
就因为他这么多年一直受委屈,所以就要一直受委屈吗?
口腔之中似乎弥漫着一阵血腥气,裴砚礼滚动喉结,硬生生的将这股血气咽了下去。他盯着母亲,视线都有些模糊,却还是紧盯她的脸,固执的说道。
“若这次我说不让呢?”
说罢,甩开她的手,径直朝外走。
侯夫人从未见过裴砚礼这副模样,在她印象里,这孩子是冷心冷情的,跟他兄长相比,是不爱笑的,不贴心的。可就算这样,他也从未驳过她的脸面。
她不知道他的脸色就能冷到这种地步,态度决绝至此。她慌了。
“砚礼!”
侯夫人再一次抓住裴砚礼的手臂,紧紧抓着,手腕不住的颤抖,竟直直的跪了下去。保养得当的脸上泪痕纵横,失去了往日的稳重。
“砚礼,娘求你了……”
“娘发誓,这是你最后一次受委屈,以后娘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裴砚礼没想到母亲会为了兄长做到这种份上。跪他,母亲竟为了阻止他跪他。
他不可置信,手臂发力,连带着脖颈青筋暴起,就好像跟她较着劲一样,想要让她站起来。
侯夫人不起来,跪在地上,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泪洗过的脸上,悲痛万分。
“砚礼,自从你爹重病瘫痪在床后,我一个人艰难的撑起偌大的侯府,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模样。如果你现在出去毁了这场亲事,就是把荣国侯府的面子往地上踩啊。”
“从今往后,我们侯府就成了一个笑话,一个京城上下饭后之余的笑话啊。”
“砚礼,娘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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