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乱葬岗最深处……一块……一块大石头后面……石缝很窄……要……要侧身才能挤出去……”
他喘得更厉害了,胸口剧烈起伏,像破风箱拉到极限。
“小心……水……水里有东西……”石爷的眼神开始涣散,那抹清明正在迅速消退,“我……我见过……不止一次……像人……又不像人……会拖人下水……所以……所以叫‘水鬼’……”
水鬼?
熊淍忽然想起,在王府地下暗河里遇到的那个神秘老人。老人也提到过“水鬼”,还说过药人会游荡到暗河附近。
难道……
“石爷,”熊淍急急地问道,“您说的水鬼,是不是……是不是王府炼制的药人?”
石爷的瞳孔猛地放大!
他死死盯住熊淍,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毫不掩饰的恐惧。
“你……你知道药人?”他终于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在抖。
“我知道。”熊淍咬牙道,“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被他们抓去炼制药人了。我要救她。”
石爷沉默了。
他盯着熊淍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熊淍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地牢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其他奴隶压抑的咳嗽声,还有角落里老鼠窸窸窣窣的动静。
通风口漏下的光,又偏移了一点点。
“孩子……”石爷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听我一句劝……别去……”
“我必须去。”熊淍斩钉截铁。
“那是送死!”石爷忽然激动起来,枯瘦的手猛地收紧,“你知道……知道那些地方……有多可怕吗?!我……我亲眼见过……见过活生生的人……被扔进池子里……再捞出来时……已经……已经不成人形了!!”
他的声音在发抖,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们……他们会叫……会哭……会求饶……可没人理……那些穿白袍的畜生……就站在边上……记录……观察……像看牲口一样……”石爷的眼角渗出浑浊的泪,“我……我躲在水道里……透过石缝……看到过……不止一次……每次……每次做噩梦……都是那些画面……”
熊淍没有说话。
他只是握着石爷的手,握得很紧。
他能感觉到老人掌心的冷汗,能感觉到那具干瘪身体里残存的颤抖。二十年来,这个老人一直活在地狱的边缘,眼睁睁看着无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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