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胶片修复价目表”,是 2000 年手写的,用红笔写着 “3.5 英寸照片胶片:20 元 / 张;8 毫米录像胶片:30 元 / 卷;16 毫米电影胶片:50 元 / 卷”,下面补了行小字 “街坊优惠,老客户打八折”,价目表旁边贴着张社区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街坊们的住址,“怕年纪大了忘路,圈出来方便”。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暗,天花板上挂着盏 15 瓦的暖光灯,是苏念旧特意选的,“强光伤胶片,尤其是 1970 年代的醋酸片,容易脆化,得像护着眼睛一样护着”。墙面刷成淡蓝色,是老伴当年选的,“蓝色让人静下心,修胶片要耐得住性子”。正中央的修复台上铺着淡蓝色绒布,是老伴 1990 年从纺织厂弄的边角料,绒面磨得有些薄,却依旧柔软,纤维里还嵌着点细棉线 —— 是当年补胶片时掉的,苏念旧总说 “这绒布吸灰,胶片放在上面不打滑,也不会刮伤膜”。台边放着个旧闹钟,是 1980 年代的 “北极星” 牌,指针有点慢,每天要调三次,“用它计时,修半小时就休息五分钟,怕眼睛累”。
台上摆着三样 “老伙计”,每天苏念旧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它们:
用了 30 年的铜框放大镜:直径 10 厘米的光学玻璃镜片,边缘磨出浅痕,像被岁月吻过的印记,那是 1995 年修《地道战》胶片时,不小心被胶片边缘划的。手柄缠着圈蓝毛线,是 1995 年老伴织的,当时他左手骨折,用右手织了整整一周,“冬天握放大镜冻手,缠点毛线暖,我织得不好,你别嫌弃”。毛线有点松了,苏念旧每年冬天都会拆了重织,针脚比年轻时疏了些,却依旧整齐,她总说 “他织的毛线软,含羊毛多,握着手不凉”。放大镜的铜框上刻着 tiny 的 “1994”,是他们搬进修复室的年份,现在铜绿已经漫过刻痕,却依旧能看清笔画,她闭着眼都能准确摸到那四个数字,“像摸他的手,熟悉得很”。放大镜下面垫着块牛皮垫,是用老伴的旧皮鞋改的,“怕放大镜滑,垫着稳”。
修复专用镊子:不锈钢材质的尖头镊子,尖头裹着层淡粉色软胶,是用 2015 年的旧硅胶手套剪的,剪得很整齐,边缘用细砂纸磨过,“怕金属划伤胶片膜,尤其是 1960 年代的硝酸片,膜薄得像蝉翼”。苏念旧总说 “这镊子救过好多胶片,上次王爷爷的 1976 年结婚照胶片边缘卷了,全靠它一点点展平,要是用普通镊子,早把膜戳破了”。镊子尾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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