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站起来!
离开地面!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额头的剧痛和喉咙的灼烧感。
他用胳膊肘和膝盖支撑,想要爬起来。
但眩晕感更重了。
头部撞击可能造成了脑震荡,而最初的几口高浓度氟利昂已经产生了轻微的麻醉效应。
他的动作变得笨拙而迟缓,手臂发抖,撑到一半又滑了下去。
他喘得更急了。
但越呼吸,胸口那种滞涩的空虚感就越明显。
心脏开始咚咚地加速跳动,试图泵送更多血液来补偿氧气的不足,却只是让眩晕和无力感加剧。
他仰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门。
病理室的门离他大约有七八米远,此刻紧闭着。
门外是寂静的走廊,再往上,才有值班的保安。
他需要过去,打开门,或者至少爬到墙边的应急呼叫按钮那里。
他再次尝试,用手抓住推车的金属腿,想借力站起。
推车被他拉得晃动了一下,上面一个原本没放稳的金属托盘滑落下来。
“哐当!”
托盘砸在地板上,里面的几把不锈钢解剖刀和镊子散落开来,其中一把解剖刀的刀尖,恰好划过他的脸。
锋利的寒光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
严崇明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刀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无数次握持它划开尸体的情景。
那些失去生命的皮肤在他的刀下分开,露出内部的秘密。
有些秘密被他记录,更多的秘密被他掩盖。
现在,他自己躺在了“解剖台”上。
被他自己维护的设备泄漏出的气体“解剖”。
这个念头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了他越来越混乱的脑海。
“嗬……嗬……”
他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粗重,带着明显的嘶音。
每一次吸气都显得费力,却似乎吸不进多少有用的空气。
他开始感到头痛,从额头的伤口处向整个头颅蔓延,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知道这是缺氧加重的表现。
不能再躺着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翻身,用尽全力改成跪姿,然后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的氟利昂嘶鸣声似乎变远了,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听力开始减退。
世界像是在缓慢旋转。
他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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