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导师,研究社会博弈论的学者,十年前因一篇揭露影视行业资本操控机制的文章被迫退出学术圈。临别前,他在咖啡馆写下这句话,用铅笔轻轻画了个圈,说:“记住,真正的围猎从不带枪声。”
现在,他明白了。
那些原本对他态度倨傲的投资方代表,最近两周开始主动约饭;曾经拒绝提供技术支持的技术团队,突然表示“愿意尝试协作”;就连一向高冷的艾迪,也在上周递来一张手写便签:“你坚持的东西,或许比你自己想象的重要。”
一切看似转机,实则埋伏。
七点十分,他拨通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确认那笔原本应在昨日完成审批的贷款,已被标记为“材料待补”,而对方无法说明具体缺失哪一项。声音迟疑,语调生硬,连借口都懒得编圆。紧接着,他联系锐视集团的技术对接人,得到的答复是“项目优先级调整,暂时无法支持外部协作”。
两条信息,与邮件内容完全吻合。
他放下手机,目光落在玄关处那双沾着泥渍的登山鞋上——那是三个月前他徒步去城郊数据中心实地勘测时穿的。那时他还相信,《镜渊》能成为一部真正由数据驱动叙事的作品,打破传统影视依赖经验判断的桎梏。他曾设想用行为心理学模型预测角色成长路径,用舆情分析系统动态调整剧情走向,甚至尝试构建一个观众情感反馈闭环。
理想很锋利,现实却钝得让人麻木。
八点整,他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黑色羊毛西装,白衬衫,银灰条纹领带,一丝不苟。今天是审片会的日子,原定九点半开始。他必须去。不是为了争取什么,而是要看清局面到底恶化到了什么程度。
电梯下行时,金属壁映出他的脸——轮廓分明,眼下有青黑,但眼神沉静如深潭。他知道,今天的会议室不会有人讲道理,但他们一定想不到,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只靠逻辑说话的技术人。
影视基地B区三号剪辑厅,门禁系统刷脸通过后,走廊比往常冷清。以往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早已穿梭忙碌,灯光通明,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调度声。可今天只有零星几个人低头快步走过,见到他也只是匆匆点头,没人打招呼。有人甚至刻意绕道,避开视线接触。
他在休息区坐下,打开平板,翻看昨晚整理的《镜渊》前期调研数据——这些资料本应作为创作参考纳入本次审片流程。屏幕上滚动着上千份问卷分析、焦点小组访谈记录、剧本情绪曲线模拟图。他曾花了整整六个月,带着团队走访二十多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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