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洞深邃如兽喉,吞吐着如织的人流。
穿过那道厚重的铁闸,喧嚣声如热浪般扑面而来。
瞬间冲散了车队身上的血腥气。
节度城内,红绸挂满长街,灯笼如火龙盘踞檐角。
酒楼楚馆门洞大开,暖香伴着丝竹之声飘散。
路边摊贩叫卖着热腾腾的油茶和烤肉,往来行人衣着光鲜。
街上甚至找不到寻常常见的灾民、乞儿。
许是节度使大人心善。
都已经尽数驱出城了吧。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喜气。
再过几日,便是节度使霍天狼的六十寿诞。
这不仅是一场寿宴,更是北境权力的重新洗牌,也是无数人攀龙附凤的登天梯。
“乖乖……这地界儿,连要饭的碗都是没豁口的。”
大牛骑在马上,眼珠子瞪得滚圆,脖子僵硬地转动着,像是生怕错过一眼这花花世界。
身后的护卫们更是看得目眩神迷。
他们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黑山县城,哪里见过这等泼天的富贵?
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擦了擦衣角的血渍,生怕弄脏了这满城的喜气。
唯独林玄。
他坐在车辕上,目光冷冽如刀,透过繁华的表象,审视着这座巨兽般的城池。
在他眼里,这繁华表面下,可谓危机重重。
别得不说,就街道两侧的阴影里,就藏着不少眼神阴鸷的暗哨。
每隔百步便有一队披甲锐士巡逻,与丝竹声格格不入。
外松内紧,杀机暗伏。
这座城,就是一个即将被点燃的火药桶。
不可多留。
“东家,前面转过两条街,就是神威将军府所在的‘武安坊’。”
金宝骑马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那一片住的都是军中显贵,盘查更严,咱们这身行头……”
车队虽然洗去了大半血污,但那股子历经生死的煞气,那是怎么也洗不掉的。
尤其是大牛等人,刀不离手,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无妨。”
林玄神色淡漠,手指轻轻摩挲着怀里的腰牌:“有人比我们更急。”
果然。
车队刚拐进武安坊那宽阔肃穆的街道,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迎面而来。
为首一人,身着暗金云纹常服,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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