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对比,马上就看出问题来了:本来应该是用松烟墨写的老档案,字写得又稳又黑,可是第三行“喉管无异状”这五个字呢,微微透着冷青色的光,笔锋看着特别生硬,墨就像浮在纸面上似的,很明显是后来添上去的。
再仔细看呢,在光照下,旧字的边缘模模糊糊地能看到有影子,那正是被强行盖住的原来记录的残留痕迹——“喉头微紫,有灼痕”。
“三年前,工部就明明白白地下令,不让用‘青矾墨’了,为啥呢?因为这东西含铁,容易把纸腐蚀了,时间长了还会变色。可您啊,着急把案子给定下来,就顾不上这些规矩了。”沈观说话的语调不快也不慢,就好像只是在说一道考题的答案似的,他说:“您把尸格的第三行给删了,但是您忘了,我可是会辨伪术的。”
这一下,整个屋子都安静得吓人。就连风从走廊吹过的声音,都好像停住了似的。
赵元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先是红的,然后变得煞白,最后又成了灰色,嘴唇抖个不停,想破口大骂,可是就像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压着他,根本骂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呢,大堂外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都察院奉了圣旨来巡查司法上积压的案子,监察御史李承言,带着诏书来啦!”
大家都扭头去看,就瞧见一个穿着绯红色官袍、腰上挂着银鱼袋的年轻官员走进了大堂。他手里拿着黄色绸缎做的诏书,表情特别严肃。
他的眼睛把大堂里的人都扫了一遍,在沈观身上停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大声说:“崔明远这个案子到处都是疑点,原来的判决有假,现在马上重新彻查!所有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元礼,“暂时都停职,等着被问话!”
差役走上前去,赵元礼往后踉跄了几步,还想张嘴辩解呢,结果就被两个穿着铁甲的卫士把胳膊一架,动都动不了了。
以前啊,这个赵元礼在大堂上高高地坐着,那可是一手遮天的左寺正啊,现在呢,就像被困住的野兽一样被拖出了公堂,衣服也乱了,帽子和腰带都是歪的。
人群就像潮水一样退走了,吵闹声也越来越远。
沈观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堂中间,脚边是还没被收走的装着证物的匣子,手里还拿着那张透光纸图呢。夜风从那扇半开着的朱漆大门灌进来,吹过他的鬓角,还夹带着停尸房那种特有的阴森寒冷的气息,就这么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散都散不开。
他脑袋里突然就响起一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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