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时,最先醒来的是那片竹林。
淡青色的天光,从东边漫上来,竹梢上还挂着夜的残影。
风是湿润的,带着珠三角四月特有的,将暖未暖的气息。
从竹梢拂过时,整片竹林便响起一片细碎的沙沙声。
光线,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天边一抹极淡的鱼肚白,接着白色里染上了微微的橘。
这微光,穿过竹林,落在院墙上,形成了一道朦胧的碎金。
就在这时,起床号响起。
那声音从营区中心的高处扩散开来。
清脆,嘹亮。
每一个音符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宣告着纪律与秩序的苏醒。
这号声,从卧室窗帘的缝隙钻了进去。
先是惊动了桌上那支燃尽的红烛。
烛泪堆积成不规则的形状,从烛台一直延伸到桌面,那缕青烟早已散尽,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蜡油跟烟烬混合的香甜气味。
萦绕在这晨光浮动的暧昧空间里。
昨夜的那场酣畅淋漓,此刻,都封存在这滩静止的,红色的烛泪里。
紧接着,光线也追着号声的余韵,悄无声息的进了屋。
它温柔的触碰了一下桌上的烛泪,拂过搭在椅背上的衣服。
一套男式军装跟一件红色的睡裙。
两件衣裳抱在一起,在渐亮的天光里,一起静默着。
而床上,刚刚结束了一场完美的冲锋。
此刻,也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那不是普通的安静。
而是声音被彻底抽干,仿佛凝固的绝对寂静。
汗水,从肌肤上滑落。
两颗心在胸腔里,极速的奔跑跳跃。
然后,慢慢的,平缓下来。
温乔彻底失了力气。
最后一丝紧绷从她的脚趾松开,一声仿佛从灵魂深处逸出的喟叹,融化在依旧燥热的空气里。
她的体力完全透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散乱潮湿的黑发,黏在汗湿的颈侧跟脸颊。
眼皮沉重的阖着,浓密的睫毛湿漉漉的,还在微微的轻颤着,像是一只被暴雨打湿的蝶。
她的呼吸沉重而不均匀。
带着一种彻底耗尽的灼热。
不过几个呼吸间,温乔便从极致的感官世界,陷入了无意识的深潭。
那不是入睡,是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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