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渍。欧阳江早有准备,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采访提纲上,“教育本质”“成长可能性”等关键词被红笔圈得醒目:“您看这些数据,马小跳的转变和班级生态、家庭教育紧紧勾着。我需要三个月,以学生的视角扎进教育现场。”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坚定如锚,没有半分退让的余地。
周三的晨光爬上教学楼的爬山虎时,薛老师的指尖几乎要把讲台边缘掐出月牙痕。数不清是第几次确认教务处的通知,喉咙发紧地望向教室后门,心像悬在半空。掌声响起的瞬间,欧阳江抱着课本走进来,深蓝色棒球帽下,那双曾在战火前线捕捉真相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打量黑板报上歪歪扭扭的“欢迎新同学”。阳光穿过玻璃,在他胸前的普利策奖章上跳跃,与马小跳课桌里藏着的弹弓,撞出奇妙又反差的光影。
薛老师的话音还没落地,教室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前排女生攥着铅笔的指尖泛白,指节都因用力而凸显;后排男生直接从椅子上半撑起身,屁股离了凳面还不自知。五十多双眼睛像被无形的线牵着,齐刷刷投向虚掩的门。细碎的窃窃私语在空气里飘,像春雨掠过竹林,好奇与惊讶在课桌间簌簌生长——谁能想到,普利策奖杯的主人,竟真要当插班生?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响打破寂静。欧阳江微低着头侧身进来,崭新的蓝白校服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宽大的衣摆扫过门框,带起一缕微风;袖口的螺纹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像湖面漾开的细波。这套参照往届校服改良的订制款,不仅还原了蓝天白云的清新配色,领口还藏着玄机——若隐若现的暗纹里,蜷着电视台台标的变形图案。他抬手推了推黑框眼镜,目光扫过人群时,正巧撞上马小跳亮晶晶的眼睛,那孩子趴在桌上,把下巴搁在叠起的课本上,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里满是好奇。
欧阳江单手拎着帆布包,指尖还捏着半片没吃完的全麦面包,笑着倚在门框上。浅咖色风衣下摆轻轻摆动,胸前的记者证在日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同学们好!我叫欧阳江。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就并肩作战啦,还请多多指教!”声音像融化的蜂蜜,甜而不腻,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上扬,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瞬间拉近了与学生们的距离。
后排的唐飞突然捅了捅邻座,喉结滚了滚,咽下最后一口牛奶,塑料杯在课桌里撞出轻响。“你们说,”他刻意压低声音,却藏不住八卦的兴奋,连眼睛都亮了,“欧阳记者来当插班生,是不是冲着马小跳来的?”
毛超立刻像弹簧似的弹过来,后脑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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