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电显示,心就猛地一沉——是马小跳妈妈。她指尖发颤地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慌乱又急切:“薛老师,不好了!小跳和他爸吵得快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您快来帮帮我们!”薛老师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连声音都跟着发抖,却强压着慌意安抚:“您别慌,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几乎是一路小跑赶到马小跳家。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就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马小跳爸爸站在客厅中央,满脸怒容,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手里紧紧攥着皮带,指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像燃着两团熊熊怒火,嘴里还在不住地低吼。而马小跳的房间门死死反锁着,哪怕隔着门板,也能清晰感受到里面少年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偶尔还会传出几声带着倔强的闷哼,像是在和门外的怒火对峙。
“薛老师,您可算来了!”马小跳妈妈红着眼眶冲过来,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攥住她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无助,“您快劝劝小跳吧,我们实在没辙了……”
薛老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随即走到房门前,缓缓弯下腰,把耳朵贴在微凉的门板上,又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声音放得格外温柔,像怕惊到易碎的玻璃:“小跳,是我,薛老师。能开开门,跟老师说说话吗?”
木质地板上,来回踱步的脚步声突然掐断,空气里还残留着鞋跟摩擦木纹的细碎余响。片刻沉寂后,门轴“吱呀”一声轻吟,马小跳半边身子贴在门框上,指尖还扣着冰凉的门把手,却始终背对着来人,单薄的肩膀像被风吹得微微颤抖,后颈竖起的发梢绷得笔直,活像只被惹毛了、却还强撑着不肯示弱的小兽。
“薛老师,我不想上学了……”马小跳猛地转过身,单薄的肩膀还绷着股没散的倔劲儿,原本抿得发紧的嘴唇却控制不住地发颤。眼尾红得像被指尖揉软的樱桃,连眼周的皮肤都浸着薄红,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下转了两圈,映着客厅暖黄的灯光,却被他死死咬着下唇憋了回去——那点硬撑的模样,倒和他往日不肯认错时如出一辙。
“真的太累了,每天写完学校布置的作业,还要完成爸妈额外加的……”话没说完,攒了不知多久的委屈终于破了堤,尾音裹着浓重的鼻音往上飘,连肩膀都跟着一抽一抽的,像株被风吹得发颤的小树苗。
薛老师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尖锐的疼意顺着心口蔓延开。她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双臂微微张开,正要将那个肩膀发颤的小身影揽进怀里,好好揉一揉他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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