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明显的抗拒,练不了十分钟就开始抱怨“手酸”“没意思”,哪怕她耐心引导,指着谱子讲旋律里的故事,他也只是敷衍点头,眼里没有半分对音乐的向往,只有被家长逼迫的烦躁。那份抵触像一根刺,扎在教学的过程里,让她再好的耐心也渐渐消磨,最后只能看着他应付了事,连基础的音阶都弹得磕磕绊绊。
想到这儿,王老师眼底漫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几分对小乐纯粹热爱的期许,像春芽破土前,土壤里攒着的满心盼念;她其实打心底里不太想教马小跳,倒不是嫌弃他天赋不够,而是他少了那份对音乐最本真的热爱——没有热爱做底色,技巧学得再熟练也只是空壳,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弹不出旋律里的温度与情绪。而教音乐,从来不是教冰冷的音符与指法,是要唤醒人心里对美好的感知,马小跳当时缺的,恰恰是这份感知。
她指尖轻点着手电外壳,“笃、笃”两声清脆的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漾开细碎的涟漪,搅散了空气中残留的凝重。低头沉吟片刻,指尖还在手电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心里敲定最后一丝细节,再次抬眼时,语气骤然变得格外认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笃定,每个字都透着稳稳的力量,掷地有声:“我答应亲自教马小乐。不急于求成,也不搞拔苗助长——从最基础的腹式发声练起,教他怎么沉肩、开嗓,怎么用丹田发力托住气息,怎么让气沉在腰腹间不往上飘;再到简谱认读,一个个音符教他认、一条条节奏教他打,从四分音符到附点节奏,从单旋律到简单和声,慢慢抠、细细磨,直到他能看着谱子顺畅唱出来;最后是气息的强弱把控,教他怎么轻唱不飘、重唱不炸,还有情感的收放自如,怎么把歌词里的情绪融进声音里,唱得有温度、有画面。我一步步手把手带着他练,绝不催进度、不赶时效,不求快、只求稳,只求他把每一步都踩实、每一个知识点都吃透,把基础打牢了,往后才能走得更远。”
这话一出,马小跳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两颗被骤然点亮的磨砂灯泡,亮得不含一丝杂质。满脸的惊喜顺着眼角眉梢往外溢,连带着鼻尖都微微泛红,嘴角猛地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刚要张开嘴喊出“谢谢王老师”——那声音都冲到了喉咙口,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被王老师抬手轻轻打断。她的指尖悬在半空,距离马小跳的脸颊不过寸许,指腹带着淡淡的凉意,眼神里藏着温和的示意,像在说“别急,听我把话说完”,眼底的光柔而沉,分明还藏着未道尽的话。
“但我有个条件。”王老师的目光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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