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锐利地扫过那些纵横交错的街道和河流。
“周老板,你立刻去办几件事。”李浩转过身,语速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第一,马上联系和我们有生意往来的那几家货栈、车行,让他们立刻派可靠的车和人过来,要快,要隐蔽。第二,让你手下信得过的人,立刻去码头,租两条小型的驳船,天黑以后,停到仓库后面的小码头待命。第三,把我们库房里那批‘昌茂’行正常经营的药材,全部搬到最外面、最显眼的位置。明白吗?”
周明安被李浩一连串清晰的指令弄得有些发懵:“李先生,您这是要……转移?”
“不是转移,”李浩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分摊风险’。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走到仓库深处,掀开一块厚重的防水油布,露出下面码放整齐的十几个大木箱。他撬开其中一个,里面是成包的棉花和纱布。
“把这些,”李浩指了指那些木箱,又指了指仓库其他几处看似堆放杂物的角落,“还有那边,那边,用最快的速度,搬到车上去。然后,分头行动。一批,送到慈济堂的后院地窖,混在药材里。一批,送到闸北三泰码头‘永丰’货栈的丙字七号库,我租了那里一个小隔间。剩下的……”他看了一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等驳船到了,装船,沿苏州河往西,送到青浦镇外我早先看好的一处废弃砖窑。记住,所有参与的人,嘴巴必须闭紧,完事后,每人多给三块大洋的辛苦费,让他们这几天出去避避风头。”
周明安听得心惊肉跳,同时也对李浩的未雨绸缪和当机立断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东家早就准备好了不止一个藏货点!
“是!我这就去办!”周明安精神一振,连忙跑去安排。
仓库里很快忙碌起来。李浩亲自监督,将最紧要的药品、发电机配件、橡胶制品等,分散装入不同的木箱,混在棉花、布匹甚至是一些普通的建筑工具里。搬运的工人都是周明安精心挑选过的,手脚麻利,沉默寡言。天黑透后,几辆遮盖严实的板车悄然驶出仓库后院,消失在迷宫般的弄堂里。随后,两条不起眼的驳船也悄无声息地靠上了小码头,将剩下的货物搬了上去,在夜色和河面薄雾的掩护下,驶入黑暗的河道。
整个过程,快而有序,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当最后一箱货物被运走,仓库里只剩下原本就存放在这里的普通药材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李浩站在空旷了许多的仓库中央,环顾四周。一夜未眠,他眼底带着血丝,但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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