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腿的报童?”李浩缓缓说道,目光直视着老人。
老人的表情凝固了,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多,当时他只是一时看不过眼,仗着几分力气和码头工人的身份,上前劝阻,混乱中自己也挨了几下,最后事情闹大,引来华捕调解,才算了结。他从未想过,那个吓得脸色惨白、事后连声道谢都说不利索的半大孩子,会和眼前这个气度沉稳的年轻商人有什么关系。
“你……你是那个报童的什么人?”老人迟疑地问。
“我是他哥哥。”李浩的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家里穷,父母早亡,就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弟弟为了贴补家用,小小年纪就去码头卖报。那天若不是您仗义出手,他就算不残,也得躺上半年。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是后来我带着弟弟离开码头,做些小生意糊口,一直没机会当面致谢。前些日子,机缘巧合,听一位走南闯北的朋友提起,说太平里有位姓张的老师傅,不光铜活做得好,对一些……‘特别’的机械,也颇有心得。我一打听相貌年纪,猜到可能就是恩人您,这才冒昧前来。”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弟弟是真,救命之恩也是真,只是时间线和“机缘巧合”做了调整。李浩需要用一个足够有分量、又不会引起老人过度怀疑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何会知道他的“特别手艺”,并建立初步的联系和信任。
老人的神色明显缓和下来,眼中的警惕和凶狠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感慨,也有唏嘘。“原来是这样……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你弟弟……现在可还好?”
“托您的福,还好。现在在店里学着管账,总算不用风吹日晒了。”李浩语气真挚,“所以,我今天来,一是谢恩,这区区薄礼,还请您务必收下。二来,”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扫过工作台,“也确实是有一件‘特别’的活儿,想请您看看,能不能做。”
他不再绕圈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用厚绒布仔细包裹的小物件,放在桌上,慢慢打开。
绒布里面,是一把枪。
不是完整的手枪,而是拆解开的几个主要部件:枪管、套筒、复进簧、击锤,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结构明显比常见勃朗宁或毛瑟手枪更加复杂精密的击发机构组件。金属表面有些氧化发暗,但关键部位的光洁度和加工精度依然可以看出不凡。
这是李浩花了不小代价,从黑市上一个专做“洋落儿”(战争遗留物资)生意的掮客手里弄来的,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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