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吓自己,除了于东,老于头和其他人最多算个知情不报,关几天,批评教育一下也就完了。
可架不住这阵势吓人啊!
瞧瞧这年月报纸上登的,投机倒把搞不好是要吃几十年牢饭的!
谁能不肝儿颤?
等审讯告一段落,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整理着笔录,凑到张毅身边低声问:
“张所,老于头举报那张家小子上大学的事儿……咱们管不管?”
张毅摸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眯起了眼:
“嗨,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这种缺德事儿,咱们不能干。”
他沉吟片刻,弹了弹烟灰,“这样吧,给街道发个公函,把老于头举报以及他自家涉案的情况客观说明一下。后面街道怎么核实、怎么处理,那就是他们的权限了,跟咱没关系。”
“明白了。”年轻警察点点头,“也是,多好的上大学机会,要真被这种小人给搅和黄了,那得多冤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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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头西沉,给大杂院拉出长长的影子。
张东健正趴在里屋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上奋笔疾书呢,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街道王主任那特有的大嗓门:
“月娥?月娥在家嘛?”
张东健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撂下笔,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连忙掀帘子迎了出去。
“呦!王主任!您今儿怎么得闲大驾光临了?”
他嘴上热络,眼神飞快一扫,王主任身后还跟着街道办的刘干事和另外两个面生的干事,这阵仗,分明是冲着他上大学的事儿来的。
前世就有这么一出,所以他今儿个特意找了个由头,早早把他妈支去火柴厂交糊火柴盒的活儿,就是怕他妈在场跟着揪心。
“您几位赶紧屋里请,外头有风,咱屋里头说话敞亮……”
张东健侧身让开道,麻利地挑起那副洗得发白的蓝布门帘,热情地往里让。
“成,你妈不在,跟你说道也一样,横竖是你自己的事儿。”王主任说着,领人进了屋。
几人刚在堂屋那几张高低不一的板凳上落座,张东健转身要去倒水,王主任就摆了摆手,从随身挎着的旧布口袋里掏出几封信函,“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东健,你先瞧瞧这个。”王主任语气严肃,“这封,是于东今儿早上送来的举报信;这封,是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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