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上,她情不自禁沉浸在“未来”的幸福里。
当了老师,不用下地干活,不用喂猪砍柴,每月按时领工资……
她想起公社干事王光明那张端正的脸,他的手,比自己的手都白净。
苟德凤琢磨,她今年已经二十了,在村里,年龄相仿的姑娘不是嫁人了,就是有对象了。
可她还单着。
家穷,爸爸名声又不好,自己眼光还高,根本看不上泥腿子。
这几年,连个像样的媒人都不愿上门。
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当尼姑了。
“我干!”
苟德凤发了狠。
她翻出压箱底的书本,手忙脚乱地复习着。
一遍又一遍背诵苟长富给的一篇作文。
据说那是请县里中学老师写的,很可能考到类似题目。
背到后来,她脑子嗡嗡作响,手心全是汗。
晚上做梦,梦见坐在考场里,一道题也不会,卷子上的字像虫子一样爬来爬去……
保险起见,她剪了那两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又借了件半旧的蓝布罩衫换上。
按照苟长富的安排,苟德凤在考试前一天就去了公社,提前在旅店住下。
第二天一早,她混在考生里进了考场。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接过她的准考证时,看了她两眼。
苟德凤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夺门而逃。
可那男人看过准考证,什么也没说,就让她进去了。
试卷发下来,她傻了眼。
个别题目她甚至看不懂,像天书一样。
她只能凭感觉,在上面胡乱填些字。
作文题居然让苟长富猜中了,苟德凤瞬间找回了底气。
她把背得熟练的范文一字不落地抄上去。
交卷铃响时,她几乎是逃出教室的。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走!
离开这里,回村就安全了。
谁料刚出考场,就看见对面站着同村的人。
苟四虎他爹还不要命地喊她。
苟德凤浑身血液都凉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大爷不是安排好了吗?
她装作没听见,低头快步往前走。
“凤儿!凤丫头!苟德凤!”
苟四虎他爹的声音更大了,还朝她挥舞着锤子。
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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