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年过五旬,是朝中少有的中立派,向来不参与党争。他快步走到沈阙身边,压低声音:“沈相,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宫道旁的松柏下。王谦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靠近,才道:“沈相,昨日大理寺送来一份卷宗,要求复核五年前陆家案的几处细节。下官觉得……有些蹊跷。”
沈阙心中一动:“何处蹊跷?”
“案卷中陆父与北狄往来的书信,笔迹鉴定那一页不见了。”王谦声音压得极低,“下官记得当年是三司会审,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各有一份笔迹鉴定的副本。可现在三份副本都不见了,案卷里只留下一句‘经鉴定确系陆某笔迹’,却无具体文书佐证。”
沈阙握紧了袖中的手。
笔迹鉴定是通敌案的关键证据之一。若连这个都出了问题,那整个陆家案的根基都会动摇。
“王大人可还记得当年负责笔迹鉴定的是谁?”
“是大理寺的程主簿,程文远。”王谦道,“但程主簿在陆家案结案后不久就告老还乡了,说是染了重病。下官派人去他老家查过,他回乡不到三个月就病逝了。”
“病逝?”沈阙眼中寒光一闪,“这么巧?”
“下官也觉得太巧。”王谦苦笑,“更巧的是,当年参与陆家案审讯的官员,这五年里已经病逝了三个,还有两个外放偏远之地,音讯全无。如今朝中还能说清当年细节的,恐怕不超过五人。”
沈阙沉默。
这是有人在清除当年的知情人。能做到这一步的,势力之大,手段之狠,绝非寻常。
“王大人今日为何告诉本相这些?”沈阙看向他。
王谦叹了口气:“下官为官三十年,自问对得起良心。陆家案当年就有些疑点,只是圣意已决,无人敢言。如今既然有人要重查,下官……愿尽绵薄之力。”
沈阙深深看了他一眼,拱手:“多谢王大人。”
“沈相客气。”王谦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下官听说,明珠阁的那位云娘子,今日要入宫觐见太后?”
沈阙心头一跳:“何时?”
“辰时三刻,太后在慈宁宫召见。”王谦道,“说是要当面感谢云娘子献珠之功,但下官觉得……恐怕没这么简单。”
当然没这么简单。
太后这些年深居简出,早不过问俗事。突然召见一个商贾女子,必是有人撺掇。而这个人,八成是长公主。
沈阙抬头看向慈宁宫的方向,心中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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