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杀了那个昏君!
这个念头如同毒火,再次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黑暗,他缓缓站起身,阴影完全将阿梨笼罩。
他没有扶她,也没有再看她流血的手,只是用那种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说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继续练。你需要学的……还多得很。”
说完,他越过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留下阿梨独自跌坐在冰冷的碎片和血滴之中,心中却因为他那句话而燃起了更加炽烈和决绝的火焰。
她知道了。她终于触碰到了将军痛苦的边缘。
无论敌人是谁,有多么强大,她发誓,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阿梨的变化,如同幽谷中一株不起眼的草籽,在无人注视的角落里,悄然而顽强地破土、疯长。
白日里,她依旧是那个低眉顺目、手脚勤快的丫鬟,将份内之事做得滴水不漏,甚至比以往更加沉静寡言。
但每当夜幕降临,府中大多人沉入梦乡时,后院那处被视为禁地的演武场,便成了她一个人的修罗场。
月色与星辉是她的灯火,虫鸣与风声是她的伴奏。
她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沈玠教她的每一个招式,劈、刺、扫、掠……动作从最初的生涩笨拙,逐渐变得流畅狠厉。
短剑破空之声凌厉,她娇小的身影在空旷的场地上腾挪闪跃,每一次跌倒又迅速爬起,每一次力竭又咬牙坚持。
汗水浸透衣衫,手上早已布满了被未开刃剑柄磨出的血泡和不小心划出的深浅不一的伤口,她只是用随手撕下的布条胡乱一缠,便又投入下一轮的练习,直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溜回住处,换下湿衣,将疲惫与伤痕仔细掩藏。
除了武艺,她还有另一重打算。
她找到了当初一心要为她张罗婚事的张嬷嬷。
嬷嬷见到她来,脸上刚露出慈祥的笑意,却在看清她眼底那抹不同以往的坚毅和手上隐约的伤痕时,愣住了。
“嬷嬷,”阿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阿梨想通了,不想随便找个人嫁了,碌碌一生。”
张嬷嬷惊讶:“那你是想……”
“奴婢想,若是能进入高官府邸为婢,哪怕是做最低等的活计,见识总归不同。”
阿梨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真实情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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