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我们习惯了的生活壁垒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闸门被开启了。虽然研究所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周敬墓的后续整理研究报告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在我们三人之间,流动着一种秘而不宣的紧张与兴奋。表面上的工作成了掩护,真正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那场远赴新疆的秘密行动上。
李文瀚教授展现出了与他年龄不符的缜密和效率虽然他的很多信息都过时了。。但他依旧像一位即将发动一场关键战役的老帅,运筹帷幄,调兵遣将,只不过这场战役的棋盘是广袤的戈壁,士兵只有我们三个,而补给和路线,都要悄悄的行动,打枪的不要。
第一次详细的行动计划会议,是在教授家里那间堆满了书籍和拓片的书房进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盏旧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有几分鬼祟,却也增添了几分冒险的真实感。
教授摊开一张巨大的、边缘已经磨损的中国地图,又拿出一张同样有年代感的更为详细的新疆区域地图。他的手指,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微微的颤抖和老年斑,却异常坚定地落在了乌鲁木齐的一个区域。
“看这里,”他用红铅笔圈出了一个范围,那里位于天山北麓,准噶尔盆地南缘,地图上标示着大片代表荒漠戈壁的土黄色,地名稀疏而陌生。“我当年下放的村子,就在这一带。而那个地方……”他的笔尖向沿着一条痕迹淡淡的虚线更深处移动,点在一个画了圆圈的位置,“出了乌鲁木齐还要一天的车程才能进戈壁,进了戈壁还要一天的车程。当时我们是跟着矿脉走的,偏离了常规道路,有些地方连路都没有,因为是单位保密原则我只靠着记忆画了路线图,但是具体坐标……”
他抬起头拿出早就没有封皮的笔记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记忆模糊的懊恼,也有对那片神秘土地的敬畏。“我凭借当时的记忆和简陋的罗盘,做了标记,也记录了一些显著的地貌特征。但几十年过去了,风沙会移动沙丘,雨水(虽然极少)会改变冲沟,记忆也可能出现偏差。精确的GPS点是没有的,我们只能依靠我当年的笔记和大致方位,结合现场的地形地貌去重新定位。”
这无疑增加了此次行动的难度和不确定性。我们面对的,不是考古计划中那个有明确探方和坐标的遗址,而是一个存在于老人记忆和模糊笔记中的“传说”。
“路线规划如下,”教授用笔在地图上划出一条曲折的线,“我们先乘火车到乌鲁木齐,这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到了乌鲁木齐,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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