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主屋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惜念刚走到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霍大将军霍晋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如同困兽的咆哮:“为何还查不出毒源?”
军医的声音发颤,充满了无力与惶恐:“大将军息怒!非是老夫不尽心,实在是……实在是宸王殿下所中之毒太过刁钻猛烈,如今毒素已侵入肺腑,攻于心脉……老夫……老夫真的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霍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你是我北境军中最好的大夫,你怎么可以无能为力。”
他声音到最后,已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与绝望,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一旁的霍启明急忙上前扶住父亲,脸上亦是写满了沉重与焦急。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而平静的女声自门口响起,打破了这绝望的氛围:
“父亲,夫君,儿媳或可一试。”
霎时间,屋内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沈惜念一身红衣,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烛光映照在她脸上,明明是新娘的打扮,眉宇间却无半分娇羞怯懦,只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与笃定。
霍晋和霍启明皆是一愣,眼中充满了惊疑。
沈惜念不待他们发问,便主动解释道:“儿媳的生母,乃是通州陈氏的后代。陈家世代行医,儿媳不才,自幼随母亲学过几年医术,略通岐黄。或许可以看看宸王的情况。”
“通州陈家?”
军医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一抹亮光,急切地确认道,“可是那个著有《陈氏医典》、尤擅解毒与针灸的通州杏林陈家?”
沈惜念微微颔首:“正是。”
军医顿时激动起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陈家传人,或真有办法。老夫早年曾有幸拜读过《陈氏医典》残卷,其中针法精妙,用药奇绝,令人叹服。”
沈惜念不再多言,径直走到床榻边。
看着萧云澈那张因中毒而苍白泛青,却依旧难掩俊逸轮廓的脸庞,她心中并无波澜。
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腕脉,凝神细察。
果然,还是前世那种混合奇毒。
只是这一世,这下毒的时机,倒是提前了不少。
前世,她也是在宸王中毒垂危之际出手相救,才初步赢得了他的信任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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