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两侧。有须发皆白、眼神沧桑却锐利如鹰的老将,抚着战刀上的疤痕沉默不语;有正值壮年、气血旺盛、眉宇间带着剽悍之气的壮年将领,正与同僚低声交谈,语气焦躁;也有如李靖一般相对年轻些的军官,但至少也是统兵数千的实权人物,个个气息沉凝,煞气内敛。
李靖的到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瞬间聚焦到了这个陌生的年轻面孔上。他太过年轻,面容尚存一丝青涩,身上的参军服饰也显得有些崭新而不合体,与周围这些久经沙场、气息彪悍的将领们格格不入。
好奇、审视、疑惑、轻蔑……种种目光交织而来,其中不乏明显的敌意,尤其是来自几个年轻气盛的将领,他们看向李靖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质疑与不服。一个边陲烽燧的小小戍卒,何德何能,一步登天成为参军,与他们同堂议政?
李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比面对杨素时更为庞杂,更为汹涌。他眼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沉稳,按照亲兵的指引,默默走到文官参军序列的末尾站定,位置靠近门口,毫不起眼。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投向了议事厅中央,那巨大的北疆沙盘。
沙盘之上,光点流动。代表突厥主力的血色红芒,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巨蟒,将雁门关团团围住,气焰嚣张,光芒刺眼。关内玄黄色的光点则显得凝重厚实,如同磐石,坚守着防线,但明显在数量和活跃度上处于下风。
主流的声音,几乎是一边倒的。
“丞相!突厥势大,兼有妖人助阵,强行出战,恐损失惨重!末将以为,当依托雄关,深沟高垒,固守待援!只要拖到朝廷援军抵达,必可里应外合,破此危局!”一名身材魁梧、声若洪钟的老将抱拳说道,他是雁门关副将,赵天龙。
“赵将军所言极是!”另一名中年将领附和,“关内粮草尚可支撑两月,我军只需稳守,待敌久攻不下,士气衰竭,再寻机反扑,方为上策!”
“固守!必须固守!贸然出击,正中敌军下怀!”
争论声此起彼伏,但核心思想都是一个——“守”。
李靖沉默地听着,心神却悄然沉入怀中虎符。那微缩的金光军阵缓缓运转,加持着他的神念。他再次将感知投向那巨大的沙盘。
这一次,他看得更为仔细,也更为深入。
在他的“感知”中,那代表突厥的血色红芒,虽然庞大嚣张,但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光芒的强度和频率有着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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