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汀回屋后便将裴珩与六郎的字体细细对比。
待证实完心中结论,她浑身上下已被冷汗湿透。
果然,这次老天依旧不舍得眷恋她。
她甚至抱有一丝侥幸,说不定是裴珩成年后换了字帖,所以字体发生了变化?
可想法一出,就被她扼杀。
她曾经为了练习匠技,雕过数不清的人像。
她细致周详,缜密入微,从不出错。
从第一眼见裴珩,她就疑惑为何她的眉眼五官与裴珩并无丁点相似,这并不符合血脉遗传。
事实证明,六郎并非裴珩!
这个念头几乎要从她的脑子里炸开,由不得她颤抖。
此事还有谁知道?
裴珩知道吗?老夫人知道吗?
显然不!
否则堂堂侯府,怎么会让她混淆血脉?
还有……婉娘与六郎?与裴珩分别是什么关系?
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又该如何自处?
温汀伏在榻上,心中再次对这陌生的府邸产生浓浓不安。
“嬷嬷!”
刘嬷嬷听到温汀的声音,焦急地进来,席间的事也已经听青露说了。
只是裴侯走后,温汀便将自己关在了屋里,不许人进来。
“把姑娘接回来,又匆匆忙忙许了人家,还瞒着姑娘不让知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温汀扑进刘嬷嬷怀里,泪水将刘嬷嬷的衣襟濡湿。
“汀姐儿别怕,大不了我去求侯爷,放你回温家,咱不稀罕这裴府的富贵。”
身份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温汀并不打算告诉嬷嬷和青露真相。
她哽咽道,“我原以为只要安分守拙,不事张扬,不说被认可十分,也能讨得老夫人和侯爷三分真心,好为将来筹谋,可眼下连立足与此的机会也没有了。”
一别十六载,既无生恩又无养恩的裴珩,就算是她身生父亲,恐也做不到真的待她如己出?
相比亲情,更多的应该是良心上的那点愧疚,毕竟她已像个物件似得被悄无声息的许了人家。
所以这才送她出街,留她在广陵楼解闷,就当全了最后那点血脉上的情分。
刘嬷嬷在榻边揩泪,“我们姐儿好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谁沾上就倒霉的脏玩意。”
“裴府竟这么着急的同你摆脱干系。”
“嬷嬷,”温汀擦干泪,沉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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