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和我。我爹走的时候,连口薄棺都是乡邻凑钱买的,家里实在是拿不出粟和绢。您能不能通融几天?等我身子好些,就去海边捕鱼,或者帮人打杂,一定把税钱凑上。”
吴三在旁边不耐烦地插了嘴:“通融?都通融多少回了!前儿说你没醒,今儿醒了又说没钱,你家是打算抗税不成?县丞说了,再催不上来,就要把人带去县衙问话了!”
“吴小哥,话不能这么说。”韩澈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我韩澈不是赖账的人,只是眼下确实有难处。您要是把我带去县衙,我娘和我妹没人照顾,万一出点事,这责任……您担得起吗?”
吴三被他问得一噎,脸涨得通红,还想再说什么,被周德昌拦住了。周德昌盯着韩澈看了半天,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在你爹生前老实,你又刚遭了难的份上,我再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要是还凑不上,别说我不讲情面,县丞那边我可没法交代。”
“多谢周里正!多谢周里正!”韩澈连忙躬身道谢,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一半。
周德昌又叮嘱了几句“别想着跑”“赶紧凑钱”,才带着吴三骂骂咧咧地走了。韩澈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土路尽头,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屋。
“澈儿,没事了?”赵氏连忙迎上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事了娘,里正给了咱们五天时间。”韩澈笑着安抚她,可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五天,怎么凑够税钱?捕鱼靠天吃饭,帮人打杂赚的钱连填肚子都不够,这根本是个难题。
婉儿拉着他的手,把手里攥了半天的野果子递过来:“哥,吃果子,吃了果子有力气,就能赚钱了。”
韩澈接过果子,摸了摸婉儿的头,心里又暖又酸。他看着眼前这破旧的茅草屋,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新家”——
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不少地方都能看到天光,刚才下雨的痕迹还在,墙角有几处水渍,显然是漏雨了。四面土墙坑坑洼洼,有的地方裂了指宽的缝,用干草和泥巴糊着,风一吹就“呼呼”响。屋里除了一张土炕、一张缺腿的木桌,就只有一个破旧的陶罐、两个豁口的陶碗,还有墙角堆着的几捆干草,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
韩澈走到墙角,摸了摸那道裂缝,指尖能感觉到冷风往里灌。他想起现代自己租的那间小公寓,虽然不大,但有暖气、有空调,家具齐全,就算是冬天也暖烘烘的。再看看现在这屋子,别说取暖了,能不能挡住冬天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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