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音因剧痛而颤抖,却异常坚定:“这一指,算是我凌铁山替儿子向全村赔罪!从今往后,谁再敢说驱逐我儿,先问过我手里的铁锤答不答应!”
狠厉的目光配上他染血的身形和那柄沾血的大锤,竟一时震慑住了所有人。村老看着铁匠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那截断指,最终长叹一声,挥了挥手:“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村东头那座废弃的碾坊,就让他暂时容身吧。在灵脉平息之前,不得踏出碾坊半步,否则…别怪村规无情!”
说完,村老带着神色各异的村民,缓缓退去。喧嚣散去,只留下满屋的死寂和浓郁的血腥气。
“爹!你的手!”凌昭挣扎着想要下床,泪水模糊了视线。
凌铁山用未受伤的右手胡乱扯下一块布条,死死缠住断指处,走到床边,用那只完好的、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按在凌昭的肩上,声音低沉却有力:“昭儿,听着!爹没事…一根指头,换我儿子一条命,值!你记住,这世上没人能随便决定你的生死,天也不行!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来!”
当天下午,伤势未愈的凌昭,在少数村民冷漠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被半强制地送到了村东头那座废弃已久的碾坊。
碾坊早已破败不堪,屋顶漏着大洞,墙壁布满裂缝,空气中弥漫着霉腐和尘土的气息。除了一堆干草,再无他物。他被彻底隔绝了,如同一个真正的瘟疫之源。
夜幕降临,寒风从墙壁的裂缝中灌入,冰冷刺骨。凌昭蜷缩在干草堆里,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冰冷交织在一起。养父自断一指的画面反复在他脑海中闪现,像一把钝刀切割着他的心脏。村民的唾弃,灵脉的异动,体内空空如也的死寂…这一切,难道真的都是因为他这个“废脉者”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力量吗?
“若天要我死,我便斩了这天!”昨日矿洞中的豪言壮语,此刻听起来如此可笑。连这小小的青石村他都无法抗衡,又如何与天命相争?
就在他沉浸在绝望与自嘲中时,碾坊那扇破旧的木门,突然发出极其轻微的“吱嘎”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隙。
凌昭立刻警觉地坐起,屏住呼吸望去。
月光下,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是村里的哑婆柳无音。她是个孤寡老人,据说年轻时遭遇变故失了声,平日里沉默寡言,靠捡拾些野菜和帮人缝补度日,存在感极低。
柳无音动作极快,像是怕被人发现。她蹑手蹑脚地靠近凌昭,浑浊的老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紧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