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纪录片《荒原之眼》在纽约拿了奖。
庆功宴设在陆家嘴顶层的旋转餐厅,香槟塔折射着黄浦江的灯火,同行们说着“华人之光”“女性导演的突破”这类漂亮话。我捏着酒杯,后背那道旧伤疤在礼服肩带下隐隐发痒——每次紧张或疲惫时就这样,十年了。
“晚意,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制片人老陈凑过来,“BBC有个极地项目……”
话音未落,餐厅的落地窗传来轰鸣。
不是雷声。
是直升机桨叶卷起的风压,震得水晶吊灯哗啦作响。一架纯黑色直升机像巨鸟般悬停在百米高空,舱门打开,软梯垂下。
宾客们惊呼着后退。
只有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从软梯上走下来的男人。
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得像军刀。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那双眼睛——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正穿过人群,精准地锁住我。
秦昼。
我名义上的弟弟,实际上的青梅竹马,以及……我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踏进餐厅,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不疾不徐的声响。侍应生想上前,被他身后的两名保镖无声拦住。整个餐厅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直升机仍在窗外轰鸣。
“姐姐。”秦昼停在我面前三步处,微微一笑。
他笑起来还是那样,左边唇角有个极浅的梨涡,看起来纯良无害。但我知道那都是假象。
“你来干什么?”我把酒杯放下,努力让声音平稳。
“接你回家。”他说得理所当然,伸手接过我肩上的披肩。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老陈试图开口:“秦总,我们正在……”
“庆功宴结束了。”秦昼甚至没看他,目光始终落在我脸上,“姐姐累了,需要休息。”
我后退一步:“秦昼,我有自己的公寓。”
“那是过去时。”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我为你准备了新家。我们的家。”
“我们的?”我几乎要笑出来,“秦昼,我们十年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我妈的葬礼,你当时……”
“当时我说会等你。”他打断我,向前一步,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现在你回来了,姐姐。”
他身后的保镖上前,礼貌但强硬地隔开了老陈和其他人。秦昼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是个邀请的姿势。
“是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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