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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很自然地走到许绾绾旁边的空水槽,拧开龙头,慢条斯理地冲洗她那几棵葱。水流开得很小,仿佛只是为了找个由头待在这里。她一边洗,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许绾绾,嘴角那抹假笑更深了,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听起来像是关心、实则充满了试探和隐隐讽刺的语气,开口说道:
“许老师,咱们楼里最近……可有点热闹哈。”她顿了顿,观察着许绾绾的反应,“我听说……你跟新搬来那位陆师傅,走得挺近?他可帮了你不少忙吧?”
许绾绾冲洗黄瓜的动作微微一顿,水流哗哗地冲在手背上。她没有立刻回答。
白静见她不语,以为她心虚,语气里的恶意更添了几分,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话却像裹了蜜的针:“不是我多嘴啊,许老师。你是文化人,幼儿园老师,正经工作,名声顶重要。那位陆师傅嘛……啧啧,跑长途的卡车司机,一身蛮力气,人也粗鲁,成天跟机油铁疙瘩打交道。”她故意把“粗鲁”和“跟机油铁疙瘩打交道”说得很重,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可得当心点,这种人,没什么文化,脾气又硬,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没吓着你吧?”
这话已经不仅仅是试探,而是近乎赤裸的污蔑和挑拨了。水房里其他几位妇女虽然还在忙着手里的活,但耳朵都悄悄竖了起来,空气里的水滴声似乎都变小了。
许绾绾的心沉了下去。她这几天已经隐约感觉到楼里气氛有些微妙,有些邻居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和欲言又止,但没想到,白静会如此直接、如此恶毒地在公共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她感到一股血气往脸上涌,不是害羞,而是愤怒和被羞辱的刺痛。她正想开口,反驳这不实且充满偏见的言辞——
一个高大的、沉默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水房门口。
是陆霆峰。
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水汽和淡淡的皂角味。藏蓝色的工装袖子高高卷到肘部,露出的小臂线条结实有力,肌肉因为刚使过力而微微偾张,上面还沾着些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麦色的皮肤湿漉漉的,几缕黑发也被水打湿,贴在额角,让他冷硬的面容多了几分生动的气息。他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透明塑料袋,袋子上面清晰地印着红色的“果品公司”字样。透过塑料袋,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个红润饱满、大小匀称的国光苹果,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显然刚洗了车,或者干了什么与水有关的体力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干净的、劳作后的勃勃生气。他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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