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刻去扶她,而是先伸出手,用手背——他的手总是微凉的——贴上了她的额头。
触手一片滚烫!温度高得惊人。
陆霆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冷峻。他不再迟疑,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小心而有力地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飘飘的,滚烫,而且因为寒冷和高热而在微微发抖。他把她放回床上,拉过被子紧紧裹住,然后迅速扫视了一眼房间。
房间狭小,家具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架床,一个漆面斑驳的五斗柜,一把木椅,一张靠窗的旧写字台。写字台上堆着一些书籍和孩子们的作业本,一盏台灯,灯罩是手绘的梅花图案,在月光下显出清淡的轮廓。墙上贴着几张颜色鲜艳、线条稚拙的蜡笔画,一看就是幼儿园小朋友送的礼物,画的是太阳、小鸟和手拉手的小人。此刻,这些平常看来温馨的布置,在病人急促的呼吸和滚烫的温度映衬下,显出一种无助的脆弱。
地上,那个倒了的搪瓷缸和一小滩水渍,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陆霆峰转身,几乎是跑着回到自己204室。他屋里东西更少,但有些常备的东西。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半旧的军绿色帆布包,从里面翻出一个深绿色的、磕碰得有些变形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高度白酒气味弥漫出来。这是跑长途时偶尔用来驱寒或消毒的,烈得很。
他又扯出一条半新的、洗得发硬的白色毛巾,回到203室。
他坐到床沿,将被角掀开一些,拉出许绾绾的一只手。她的手很小,手指纤细,此刻无力地摊开着,掌心滚烫。他将军用水壶里的白酒倒了一些在毛巾上,浸湿,然后用这湿冷的、带着浓烈酒气的毛巾,开始擦拭她的掌心。动作稳而快,力道均匀,从掌心到每一个指缝,再到手背。酒精挥发的凉意,能帮助物理降温。
擦完一只手,换另一只。然后是脚。他掀开被子下摆,握住她冰凉的脚踝(身体高热,四肢末端却冰冷,这是寒战高热的典型表现),用同样的方法,仔细擦拭脚心和脚趾。他的手指粗糙,布满了硬茧和旧疤,但此刻的动作却异常专注、小心,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般的笃定。没有半分旖旎,只有全神贯注的救治。
酒精的清凉似乎带来了一些舒适,许绾绾在昏沉中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但身体依然颤抖得厉害。
光靠擦酒精不够,尤其她还明显畏寒。陆霆峰停下动作,将毛巾叠好,暂时敷在她的额头上。然后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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