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应,告诉他“我很好”,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极力压抑的、带着哽咽的抽气。
“晞晞?”陆星辰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声音变得紧张起来,“你怎么了?声音不对?是不是……是不是在那边受委屈了?”
这句直白的、带着毫不掩饰心疼的追问,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林未晞。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慌忙用手背擦掉,对着话筒,声音低哑而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没……没有,就是……有点不习惯……”
她说不下去。难道要告诉陆星辰,她被沈家的人像审视货物一样评头论足?告诉他自己视若珍宝的画作和梦想被贬低为“高级美工”?告诉他她坐在这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里,却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华丽宴会的、赤脚的乞丐?
“不习惯就回来!”陆星辰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怒气,“我就知道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他们是不是给你气受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接你!”
“别!星辰哥,别来!”林未晞慌忙阻止,声音带着哀求,“我……我没事的,真的……过一会儿就好了……”她不能让他来,不能把他也卷入这滩浑水。
她低着头,用手紧紧捂住嘴,不让更多的呜咽泄露出来,肩膀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微微颤抖。庭院里很静,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和池鱼偶尔跃出水面的轻微响动,衬得她压抑的抽泣声更加清晰,更加无助。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委屈和悲伤里,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月亮门洞下,一个高挑冷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沈清许从书房出来,脸上还带着与母亲对峙后的冰冷余韵。她下意识地寻找林未晞,佣人告知她去了庭院。她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名义上的“夫人”,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蜷缩在廊柱的阴影里,对着电话哽咽,那双总是带着倔强或小心翼翼的眼睛,此刻盈满了泪水,脆弱得不堪一击。而电话那头,显然是一个能让她卸下所有防备、流露出最真实情绪的男人。陆星辰。那个名字,伴随着阳台上的欢声笑语,伴随着那箱刺眼的零食,再次尖锐地划过沈清许的脑海。
她看着林未晞对着电话低声哀求“别来”,那语气里的依赖和不愿对方卷入的维护,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沈清许心底某个连她自己都未曾仔细探察的角落。
一种混合着不悦、烦躁,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类似于被排斥在外的微妙情绪,在她冰冷的眸底悄然凝聚。
庭院里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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