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拼命往前跑,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
“不行,跑不掉了!”栓子喘着粗气,“得找个地方……”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后背。
栓子闷哼一声,向前扑倒。
林征冲过去扶他。血从后背的弹孔里涌出来,在雪地里迅速扩散。
“栓子!”
“哥……你走……”栓子脸色惨白,嘴角溢出血沫,“别管我……”
林征咬咬牙,想背起他,但栓子摇头:“我活不成了……你走……”
枪声逼近。
至少十几个鬼子正从山沟两头包抄过来。
林征看了看栓子,又看了看手里的刀。
赵铁山的记忆在咆哮:报仇!多砍一个是一个!
李振良的记忆在低语:要活着,要传递希望。
张二狗的记忆……那孩子只是想吃口白面馍。
三种人格在脑海里激烈冲突。
但最终,是赵铁山占了上风。
这个沧州汉子不会丢下兄弟,更不会在鬼子面前逃命。
林征把栓子拖到一块岩石后面,让他靠坐着。然后转身,面对从山沟两头涌来的日军。
一共十三个。
雪光下,他能看清那些土黄色的军装,那些闪着寒光的刺刀。
“来啊!”他用赵铁山的口音吼出来,“沧州赵铁山在此!”
说完,他笑了。
这笑不是林征的,是赵铁山的。一种混不吝的、看透生死的笑。
鬼子们愣了一下,随即散开队形,端着刺刀围上来。
林征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刀,摆出沧州赵家刀法的起手式。
第一个鬼子冲上来,刺刀直刺胸口。
林征侧身避开,刀锋上撩,砍断对方手腕。惨叫声中,反手一刀斩在脖子上。
第二个、第三个同时扑来。
赵铁山的身体在战斗。刀光在雪夜中闪烁,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沧州刀法本就凶悍,在战场上更是招招致命。
但双拳难敌四手。
第四个鬼子的刺刀在他左肋划开一道口子。第五个的刺刀擦过大腿,带起一蓬血花。
林征感觉不到疼。
或者说,疼已经被更强烈的情绪覆盖了:愤怒,不甘,还有……解脱。
他砍倒了第六个,第七个。
但后背也中了一刀。
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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