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诏官那轻佻慵懒的话语,如同无形的冰锥,刺入三人近乎麻木的神识。“小归冥使,戏…好看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谱几乎贴在莫宁眼前,带着一种俯瞰蝼蚁挣扎的、令人窒息的玩味。
莫宁瞳孔深处那簇幽暗的火焰剧烈跳动了一下,完好的右手五指猛地攥紧,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勉强压下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混合着屈辱与暴怒的杀意。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下翻涌的血沫,声音嘶哑得如同砂轮摩擦:“……一场…烂戏。”
“呵呵呵…”戏诏官似乎被这个回答取悦了,低笑着直起身,目光扫过瘫倒在地、气息奄奄的碧蘅和夕青,又瞥了一眼远处那片仍在微微冒着净化气泡的、曾是“药母”的灰白泥沼,以及更远处隐约传来的、灾难平息后死寂中开始浮现的痛苦**与哭泣声。
“烂是烂了点,不过收尾倒是挺麻烦。”他语气随意地评价着,仿佛在讨论一场弄脏了地板的蹩脚演出,“本官虽然爱看戏,却也不喜欢留个烂摊子…毕竟,这剧本最初好歹是出自本官之手,虽然被那些域外的丑八怪和这蠢货改得面目全非。”
他踱步到碧蘅和夕青面前。碧蘅强撑着想要做出防御姿态,却连抬起手臂都做不到,只能死死盯着那张诡异的脸谱。夕青更是意识模糊,仅凭本能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深不可测的压力。
戏诏官歪了歪头,似乎在打量着两件受损的玩具。他忽然伸出两根手指,隔空对着碧蘅一点。
碧蘅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而精纯的力量瞬间涌入体内,并非治疗,而是以一种蛮横霸道的方式,强行将她体内那些因反噬而混乱冲突的药力、以及药王邪力残留的腐蚀能量,尽数镇压、剥离、湮灭!过程痛苦无比,仿佛筋骨被强行重塑,但她肩头那乌黑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色,虽然依旧狰狞,却不再散发邪气。同时,一段晦涩复杂、远超她当前理解的药毒经文如同烙印般直接打入她的识海,内容阴毒诡谲,却直指药石生机转化的某种极致,让她瞬间沉浸其中,又感到阵阵寒意。
“啧,长生令,路子走偏了,光会骗人可不行,这点小玩意儿拿去玩玩,别下次那么容易就变成破布娃娃。”戏诏官语气依旧轻慢。
不等碧蘅反应,他又对着夕青隔空一点。
夕青闷哼一声,一股温和却带着绝对权威意味的力量涌入她近乎干涸的魂海,并非滋养,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匠人,强行将她那因透支而濒临碎裂的魂火核心稳固下来,抚平了那些撕裂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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