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朱栢的手指,在玉佩上,轻轻摩挲的声音。
郑和与贾诩,都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他们知道,陛下看似在闭目养神,但他的心神,却如同无处不在的天网,笼罩着整个京城,整个大明。
今晚发生在城西医馆的那场厮杀,在别人看来,是锦衣卫与西厂的又一次火并,是朝堂派系的勾心斗角。
但在他们二人看来,那不过是,陛下随手布下的棋局里,几颗棋子,在做着徒劳的挣扎罢了。
“死了多少人?”
终于,朱栢开口了。声音很轻,很淡,像是随口问今天天气如何。
“回陛下。”郑和的声音,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威严,只剩下绝对的恭敬和畏惧,“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沈炼所部,共计十五人,当场战死十二人。赵靖忠所派心腹,死七人。”
“哦?”朱栢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兴趣,“那三个小东西,还活着?”
“是。”郑和答道,“沈炼、卢剑星、靳一川三人,被赵靖忠的人,逼入绝境。恰好,奴才派去‘保护’他们的人赶到了。”
他特意在“保护”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赵靖忠的人,见我西厂插手,便退了。”
“退了?”朱栢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玩味,“这个赵靖忠,倒还有点脑子。知道再斗下去,事情闹大了,他不好收场。”
“他以为,这是他跟你们西厂在斗吗?”
郑和的心,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了:“奴才愚钝。”
“你不是愚钝,你只是不敢想。”朱栢坐直了身体,将那块玉佩,随手扔在了桌上。
他看向贾诩:“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依旧跪伏在地,声音嘶哑地说道:“蝼蚁相争,不过是为悦天听。赵靖忠,有野心,但格局太小。郑督主,够忠心,但手段稍显僵硬。至于那三只小老鼠……”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倒是有点意思。尤其是那个叫沈炼的,身在局中,却似乎,总能找到那一线生机。是条好狗的苗子。”
“狗?”朱栢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孩童般天真的笑容,“朕,不喜欢狗。”
“狗,太听话了,没意思。”
“朕喜欢看,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出什么选择。”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殿中的巨大沙盘前。那沙盘上,是大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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