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清流一心为公、维护纲纪的姿态,岂不美哉?
其三,那两道“风声”本身……漕银折色、靖海扬波,确系当前朝政焦点。借此,或可引导舆论,让天下士子都来议论、献策,无形中为新政和靖海事造势,亦是对“他们”那些只知阻挠、掣肘之辈的舆论反击。
想到这里,沈砚清心中已有定计。他脸上露出更为和煦的神色,对陈文若道:“小公爷拳拳之心,老夫感佩。此事关乎国体,确不能轻忽。这样,小公爷先回府中稍候佳音。下官……这就准备进宫,面圣密奏!定将此事原委,禀明圣上,恳请圣上下旨,彻查到底,务必揪出幕后黑手,还天下学子一个朗朗乾坤,一个公道!”
他说得义正辞严,仿佛下一刻就要为国除奸。
陈文若看着沈砚清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这位清流领袖已然动了借此做文章的心思。他不再多言,起身拱手:“如此,小侄便放心了。静候世伯佳音。”说罢,转身告辞。
沈砚清亲自将他送至书房门口,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脸上的肃穆缓缓褪去,转身回到书案后。
几乎同时,书房内侧的屏风后,转出四五个人来。皆是沈砚清的心腹幕僚,方才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东翁,此事……您真打算即刻面圣?”一位留着山羊胡的幕僚问道。
沈砚清坐回椅中,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老谋深算的笑容:“面圣自然要面,但不必急在一时。你们怎么看?”
另一位幕僚捋须道:“东翁,学生以为,此事蹊跷。那道士来得突兀,开口便是惊天隐秘,索价虽高,却似并非只为求财。更可疑者,他为何偏偏找上陈文若这几个有名的纨绔?若真要卖题,该寻那些汲汲营营、背景深厚的士子才对。”
“不错,”又一人接口,“学生怀疑,这根本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故意泄露‘风声’,引我等上钩。若东翁贸然捅到御前,他们必会反咬一口,说我们诬告构陷,甚至可能早已布置好‘证据’,将泄题之事栽赃到我们头上!那个去崇仁坊的书吏,便是明证!崔呈秀恐怕早已将消息报给了顾介溪!”
众人纷纷点头,皆倾向于这是顾党的阴谋。
沈砚清听着幕僚们的分析,微微颔首:“你们所言,与老夫所想不谋而合。顾介溪老奸巨猾,定是见新政推行、靖海事起,我们声势渐长,便想出此等毒计,欲搅乱科场,嫁祸于我,打击清誉。甚至可能……想借此引发士子哗变,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