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的成绩,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苏予锦的心上。家教虽然有效,但每周短暂的两小时,难以快速夯实基础。期中考试后的那次痛哭,更像一个警报,提醒她孩子内心那个因父爱缺席而愈发扩大的空洞,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去填补,越来越吃力。她开始失眠,深夜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脑子里反复盘旋着那些错题,那些米豆提及“别人爸爸”时黯淡下去的眼神,以及那张早已沉寂的转账。
一种近乎绝望的责任感,混合着对孩子未来的深切忧虑,终于压垮了她长久以来维持的自尊和“不打扰”。她想,或许南乔并非完全无情,只是被“生活”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或许,作为一个父亲,他内心深处还残存着对孩子最本能的牵挂,只是需要被提醒,被“恳求”。
在一个米豆被外公临时接走去参加生日会的周六下午,家里空荡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苏予锦走到阳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她拿出手机,那个几乎快要从常用联系人里消失的号码,她其实从未忘记。
电话拨通了,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那边传来南乔略带沙哑和一丝诧异的声音:“喂?”
“是我,苏予锦。”她的声音干涩,开门见山,怕一停顿就失去所有勇气,“南乔,我想跟你谈谈,关于米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没料到这个开场。“米豆……他怎么了?”南乔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更多的是疲惫和疏离。
“他没怎么,他很好,在长大。”苏予锦努力让声音平稳,“但他需要爸爸。南乔,米豆三年级了,数学跟不上,我尽力在辅导,也请了家教,但孩子……孩子有时候需要父亲的那种力量,或者说,仅仅是‘父亲在场’这个事实。”她顿了顿,感觉喉咙发紧,“我知道你难,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我不求你立刻回来怎样,我只是……恳求你,如果可能,能不能多抽点时间,哪怕一个月一次,回来看看他?陪他过一个周末?或者,至少视频的时候,别只是干巴巴问两句‘学习怎么样’‘听不听话’,你能不能……问问他最近喜欢什么动画片,学校里有什么趣事,哪怕听他抱怨两句作业难?”
她几乎是在低声下气地陈述,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口抠出来,带着卑微的期盼。
南乔在那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透过电流传来,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沉重。“予锦,不是我不想。我现在……真的身不由己。项目一个接一个,天天加班到深夜,连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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